席安以事向谢子怀告假后,便迅速隐入后巷。那巷中停了一不起眼的轿子,似是等待已久,席安不看那轿夫也不开口,低着头便钻进轿中,轿子即刻起了。
轿子普通,穿于闹市中更无人在意。
待轿停稳后,席安掀帘一看,便是一愣。等回过神后,那轿夫都没了踪影,只留他一人一轿立在这花楼后院中――虽是后院,但那嬉笑娇嗔之声还有胭脂香粉之气都渗了过来。
这倒也像恭亲王的行事风范。
席安在原处等了片刻,便有一清秀女子莲步行至他跟前,伏了伏身,说了句“请公子跟上”,就转身带路。一路无话,那女子把他带进一个小院,席安跨进去,没见着恭亲王,倒是见着几个女婢,不禁敛眉。
不知道那个男人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方才带路的女子先开了口,“奴等伺候公子梳洗。”说完便不等席安作何反应,和着那几个婢子一同围上来,将席安拉进了屋内。
席安那头自是有条不紊地按着安排行事,恭亲王这头,倒是有人早已不耐,冷冰冰地看着在众娇娥簇拥中惬意非常的男人。
“若王爷叫臣来是为此事,那臣便告退了!”李原清自打进了这柔湘院,蹙起的眉头就在也没松过,他本就爱洁,更厌这浓重的脂粉气。而且容怀接了他的帖,他本欣喜若狂赴约只以为可见到那心心念念之人,却不想这人将他带到此处,还一再让他等待。
在第七次推开那些想往他身上倚靠的人后,李原清直接将随身带的配剑拔出,吓得一干美姬躲向看起来更好相处的容怀身后,怯怯地看着那尊煞神。
容怀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撑着下巴笑了起来。他这朋友,他了解的很。若不是他们交好,再加上他心头那点期许,否则以这人的脾性,就算以下犯上,也会拂袖离开不留任何情面。
“王爷!”李原清本就气郁,再听这一笑,顿时觉得容怀是在戏耍自己,彻底恼了,立即起身就要离去……
“吱呀”还不等李原清行至门边,那道门先开了。
李原清本是冷着眸子看过去,步子也未有半点停歇,却在看清那道身影后,硬生生顿了步,如一木桩直挺挺地呆立在中间,哪有方才的气势。
倒是容怀,彻底大笑出来,抚掌道:“小安子,还不快去伺候咱们的尚书大人?瞧把他恼的。”
是了,这恭亲王的趣味不同凡响。席安此时便是作这柔湘院中姑娘的打扮,万千墨发披散而下,柔纱缎袖,再衬那青色的齐胸裙襦和额间点得一点朱砂,当真清丽无双。
李原清先前的话不假,恭亲王的确是在戏耍他,可这样的戏耍……恐怕是李原清,也是甘之若饴吧!
“是。”席安乖觉,这戏台子都为他搭好,他哪有不入戏的道理?手臂便是缠上李原清的,冲这还未回过神的男人软语,“让奴来伺候大人罢。”说着便把他又搀回刚刚坐的位置,不同刚才的ji子只敢往他身边倚靠,席安倒是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李原清一僵。
而刚才被这男人拔剑凶狠模样吓到的众美ji则掩住口,生怕下一秒就见到这看起来面生的美人儿人头落地。可不想那男人僵直了片刻后,动作虽是拮据木讷,但还是环上了那美人的腰,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般。
顿时松了口气。
反倒一直游刃有余的恭亲王,眼神晦暗了起来。
“大人。”席安将整个身子都倚在了李原清的怀里,如女子般娇软地抬眼看他,看得他脸庞、脖颈、耳朵都红了个彻底。席安轻笑起来,连同眼底。
“临……临安……”如此近的距离,李原清无措地不知该把眼睛放在哪,也不知是不是这人也抹了香脂,那阵阵香味闻得他全身都发烫起来。而且……他不禁多看了席安这被那些婢子特意抹了口脂的嘴唇几眼,与平日的清淡不同,红得……
非常好看。
席安将那放在他腰间的手执起,带着那手在自己身上游离,最后停在tun上,水红的唇笑得更为艳丽,“奴好想大人,大人呢?有没有……”
“有!”不待席安说完,李原清就脱口而出,这不经大脑的话一出口,他就愣了,等反应过来后,再加上他们此时的动作,面上羞得更厉害了,一张俊脸红得几欲滴出血来。
按理说,二人间明明早做过比这还yIn艳的事,但李原清哪一次不是像毛头小子般愣得很,哪有半分平日里冷漠得拒人千里之外的李大人派头?
席安瞧着,垂下眼掩过飞速闪过的不明情绪,复又入了戏,娇笑起来,还带着几分暧昧之色,“既然大人也是这般,那就由大人抱着奴去塌上吧。”
这娼馆中,最不忌得就是当众行乐。虽是皮rou营生,但不论哪种营生,最不应要的,就是脸面。所以席安这话,那些ji子倒是无甚感想,而恭亲王……
则彻底拉下了脸。
那总是带笑的唇也抿了起来,仿佛忘却了是他打着戏耍好友在先的念头,看着那你侬我侬完全不顾他在旁的两人,冷声喝道:“都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