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趴在小床上,他把棉花糖撕成小块,然后搓圆揉扁。现在,他面前俨然排列着三颗小拇指甲盖儿大小的粉色糖球了。
团糖球不算是一件开心的事,相较之他还是更喜欢大口地吃。但他需要这项重复且枯燥的游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团第一颗的时候,王五想起了被扔在垃圾桶里的猫。那是在捡瓶子时时常遇到的事。鲜艳的、巨大的垃圾桶里传出嘤嘤的哀鸣,王五像料理一只瓶子一样,用火钳把深渊里的猫夹出来。他把幼猫用纸盒子装着,安置在垃圾桶旁边。“接下来你只需要安心等待成为一只宝贝。”王五想,“就像宝贝成为我的宝贝一样。”
团第二颗的时候,王五想起了会唱歌的莲花蜡烛。是这样的,只要你运气足够好,总能在垃圾桶里扒出一朵品相完美的会唱歌的莲花。按理说它们应当很有眼色地只活一天,可事实上总是不合时宜地叫个没完,所以十有八九最终归宿是垃圾桶。但概率会在无情中制造浪漫。十有八九的莲花中的千万分之一二会被王五发掘,然后被带回家去摆在桌子中央,如同站在耀眼的芭蕾舞台上,为唯一的忠实观众舞到至死方休。王五一年能捡到八朵莲花,并在它们生命的最后一天落下一些泪珠。这是很固定的事,垃圾桶里也有春夏秋冬二十四节气的。
团第三颗的时候,王五开始想念他的哥哥。垃圾桶里有猫有花,隔壁的房间里有他的哥哥。垃圾桶上印着“地球是我们共同的家”、莲花唱的是平平仄仄的“祝你生日快乐”、不是每一只幼猫狗崽都会成为宝贝,这些是王五不知道的事。但王五此刻清晰地知道哥哥在被cao,像幼猫在哀鸣,像濒临死亡的嘶哑的莲花,像自己曾经被cao的那样。
房门挤爆了空气,发出一声巨响,是那位客人出门的声音。
王五把三颗糖球吞下肚子。
男人在射Jing后是不愿意多掏半分力气的,临走时只顺带把客厅的主门关上。钱多的卧室门户大开,一如他岔开的双腿。他依然维系着客人掐着他脖子射Jing时的姿势——脸埋在蓬松的枕头里,赤条条的身体趴在床上,如同一尾濒死的鱼,只有抽搐的肌rou证明他还是活着的。窒息高chao是死里逃生一般的体验,MB大都也是惜命的,轻易不会和客人玩这个。钱多敢玩,因为钱多。
待歇足了力气,钱多撅着屁股跪在床上想要用手指把肠道里的Jingye导出来。在双腿与床单形成的三角形中,钱多看到倒着的王五。
王五泪眼汪汪地倚在门框上,左手拿着棉花糖,右手握着假鸡巴,纯情又色情。
滑稽的一幕。
如同强制破处一样的巨大的、浓烈的羞耻感包围了钱多,反而令他像是被糖浆裹挟着的苍蝇一般动弹不得。他的手指依然插在后xue里,滴滴哒哒的声音分不清是xue里流的Jing还是王五落的泪。钱多忽然想到一个八点档中关于“想哭的时候倒立,眼泪就流不出来”的名场面,他有一点疑惑,难道傻子不受万有引力限制吗?为什么倒立眼泪还能簌簌地铺满脸蛋?转念一想,是了,倒着看人的是自己,于是他闭上眼睛,手指开始麻木地抽插起来,获得一种置身事外的轻松。
“哥哥呀”王五走进来,像一只小狗一样趴在床沿,把棉花糖递在钱多嘴边,“哥哥吃棉花云呀。”
钱多睁开眼睛,觉得很惊奇,强颜欢笑的表情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傻子的脸上,这过于违和。他手上动作不停,笑着说:“没看见哥哥在忙着吗?”
“那、那我喂你!”王五小心翼翼撕下一片片粉色甜雾喂进钱多口中。
“很甜哟!哥哥吃完了王五怎么办?”钱多戏谑道。
王五见钱多有说有笑,也试探地笑出两颗梨涡,浅浅的,短促得如同石子投入水中,“王五的嘴巴还是甜的。”
“我不信诶。”
“王五不说谎呀,”少年急得脸都红了,“那、那哥哥尝一尝呀。”王五把舌尖探出来,在钱多面前,他是充满无限信任的蚌。
鬼使神差地,钱多侧身亲了上去,或者说“吮”更为合适。如同吮吸一根甜美滋味的棒棒糖,钱多将王五的小舌叼在口腔里咬啮舔舐以沫相濡。良久,他将对方的舌头抵出去,涎丝仿若倒悬的海,勾连在二人的嘴角。
钱多煞有介事道:“嗯,是甜的呢。”
王五已然是一副痴了的模样,眼睛还是shi润的,舌头也垂在空气中,是一只被玩坏的蚌。
钱多戳了戳对方软绵的舌头,“傻子,收回去呀。”
“喔。”王五舔了舔口水,又捧着假阳具献祭一般双手奉上,“哥哥用这个假鸡巴,先、先捅一捅小xue再被cao就不会痛了。”哥哥是没有逼的正常人,王五暗暗吁了口气。
这是王五第一次送人礼物,所以他羞得像一只香气四溢而不自知的苹果。钱多摸了摸男孩艳红灼热的耳尖,笑道:“谢谢王五哟!”
尽管他的床头柜里拥有一个玩具王国。
钱多胡乱擦拭了身体,然后拥了被子靠在床头,他咳了两声松松喉咙,然后给王五上了节课,或者也可以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