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洲野捏着他下巴说出的那番话声音不大,落在他耳边时却如同炸雷般清晰,硬生生让他愣在原地,头脑有瞬时的空白,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微微发起抖来。
这是他守了整整十七年的秘密,他并非一个正常男人,身下没有普通男子该有的Jing囊,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女人才会有的粉嫩小缝。
他对自己的身体异常十分敏感,以前也翻阅过诸多书籍研究,知道了这类由于天生违背Yin阳常理而生就雌雄同体之躯的人有另一个代称:双儿。
自古双儿地位地下,生来便注定被送去成为窑子里最低等的yIn奴,合该是被千人骑万人轮的下贱货色。
他拥有着最适宜遭人jianyIn的体质,偏巧又托生在世间最权贵的人家,如此反差,何其可笑。
他出生那日产婆只翻开裹着他的小布包看了一眼,便满头冷汗的跪倒在原地,他的母亲熹贵妃察觉到情况不对,拖着产后虚弱困乏的身体也往他身下看了一眼,登时支撑不住,倒卧在了床上。
然这个女人能在兵不刃血的后宫爬上贵妃地位,手段和胆识自然不一般,她也只是愣怔了一瞬,便随意寻了个由头将她生产时在旁伺候的所有宫女太监外加唯一知道真相的产婆统统拉去灭口。
待皇帝赶来时,满屋的求饶哀告早已消弭于风中,熹贵妃告诉他生的是个健康的小皇子,皇帝龙心大悦,大笔一挥奖励了熹贵妃数量众多的奇珍异宝,而对于那个素来极重视自己外貌的女人为何突然变得满脸憔悴,皇帝却无暇多想,大概是生产耗了些Jing气,送些人参鹿茸补补,三两日便能恢复如往常吧。
由此他的童年便是在熹贵妃的耳提面命中度过,她恨不能无时无刻不提醒连城瑾他的身体是有问题的,他是不正常的,让他务必保守好自己身体的秘密。而连城瑾从小聪慧敏感,日日在熹贵妃的洗脑之下更是对此事讳莫如深。
虽然数年来连城瑾一直刻苦努力,颇得皇帝青眼,连带着对熹贵妃的宠幸也多了起来,而连城瑾乃双性之体这件事到底成了她的一处心病,及至数年后她病重,躺在床上再说不出一句话,也要颤抖着拉住连城瑾的手,一双眼里盛满了连城瑾看不懂的情绪。
直到那时连城瑾才意识到他的母妃或许一直是厌恶着他的,可终究是再没有了追究的意义,这种恨意也只是让连城瑾对自己的身体更加在意,乃至不惜以一副冰雪铸就的冷淡外壳伪装自己,以隔绝外界一切或虚情或实感的窥探来。
而现在宋洲野以雷霆手段敲碎了他长久以来伪装自己的外壳,然后猝不及防一把捏住了他的命脉。
一击即中。
连城瑾还在浑浑噩噩之时,宋洲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眼见对方仿佛受尽伤害的小动物似的将自己蜷成一团,好容易被自己养的红润了的脸色又变成一片苍白,连带着淡粉色的唇也失了颜色,眼眶里还包着将落未落的一包眼泪,一整个被吓坏了的小可怜样,哪一点还有以往高不可攀的形象。
他好不容易才狠下的决心又被他这幅模样干扰的有些松动,于是强忍着身下的反应将小可怜连城瑾捞进怀里,团吧团吧一把抱住。
一开始连城瑾挣扎的很凶,拳打脚踢都用上了,气急的时候甚至还狠狠在宋洲野虎口咬了一口,宋洲野都没计较,只是固执的没松手,强横的将他困在中。
后来连城瑾闹得累了,也就将头轻轻倚靠在他胸膛上,宋洲野安抚性的一下又一下顺着他的头发,待感觉到怀里人的身体已从最开始的僵硬回复成了柔软,甚至还下意识的拿头顶蹭了蹭他的手,原本被暂时压制的那些欲念又如同跗骨之蛆般冒了出来。
横竖以后都是要被他Cao的,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故作慈悲。
于是连城瑾便感觉安抚着他的那只大手骤然停了下来,没来由有些委屈,打了个小小的哭嗝,不明所以的抬头望向宋洲野。
宋洲野也正巧在看着他,眼里没什么情绪。
“不哭了?那瑾瑾身下藏着什么秘密,也该给我看看了吧?”
一句话又让连城瑾如坠冰窟,他下意识的捏紧自己单薄的里裤,以行动表示自己无声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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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做什么?原本还想瑾瑾坦诚的话只给我一个人看就好了。”宋洲野的声音无不遗憾。“既然你这么不配合,我只好让家里所有的仆人婢女都来瞧瞧的秘密了。”
说罢他作势翻身下床,却被连城瑾拦腰抱住。
“不要,不要叫人,我不要给别人看。”连城瑾在他耳边细声细气的恳求,说话间带着的热气拂过他的耳廓,让他的欲望又增添了几分。“我给你看好不好,你不要告诉别人。”
宋洲野转过身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做下什么艰难决定一般回答道:“那好吧。”
连城瑾松了一口气,接着闭上眼睛,等着宋洲野的动作。
轻轻颤抖的睫毛暴露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可此刻他就像只被拽住了耳朵的兔子,只能任人施为。
而此时耳畔又传来宋洲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