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讨厌国外的那些个童话和奇幻故事,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前情后续都模糊,为了男女主的大和谐什么凑巧事情都能发生,鱼变人人变鸟厉害得咵嚓咵嚓的,圆不过来大不了就地添几个神通广大的女巫朋友。
中国神话就好一点,起码逻辑能说通,人物出场前多半有一点伏笔。就是看完之后总逃不过家长问:“宝宝,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道理呀?”“你告诉妈妈这里面哪个人是好的哪个人是坏的。”“那你以后遇见这种情况要怎么做呀?”
贼烦。
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的是字典,中英文都看。
汉语词典里有趣的是生僻词,使用得当可以让语文老师恼羞成怒。
英语词典我看不懂,有趣的是中间的彩页,画满了各种动物植物和食物。我还记得其中一样是高脚杯装着的多层甜点,从下往上依次是海绵蛋糕、果冻和炼ru,最上面还摆了一颗樱桃。我试着自己做过,三层口感完全不融合,贼难吃。
第二喜欢看的是成人读物。我的性启蒙早得令人发指。
一二年级的时候,老胡以为我还不认识字,各类全是文字的带颜色书籍就扔在书房底层的一个柜子里。我正好个子低,翻箱倒柜的时候翻到不少老胡的存货。
带颜色书籍其实比小学生读物要好读一些。小学生读物有时故作幼稚,有时故弄玄虚;带颜色书籍用词就很坦荡直观,一页中至少有半页的省略号和语气词,读起来顺畅极了,每一个字基本上都认识。只是有时需要查几个生字,比如Yin阜的阜,冤家的冤,嫩rou的嫩。
每本书里大概有十几二十个故事,每个故事都不算长,篇幅很合理很舒服。
我从这几本书里归结出来:性之一事十分玄妙,哭得再凶的女人此事过后也会变得小意温柔,再粗暴的对待也能让她们死心塌地;一开始总是疼的,后来便欲罢不能;越粗越长的男人会有越多的女人。
老胡只有我妈一个女人,估计不算书里说的“天赋异禀”;我比老胡还要不粗长,那说不定一个女人也没有。
我把这些书里的故事给同桌讲过,但是他听不懂,说我骗人不是好孩子,他要告老师。行吧行吧,我惹不起,我不讲了。
三年级时老胡把柜子全都清理过了,不过也没有什么,那些书本来也算不上好看,每个故事的情节都一样,每个人在床上说的话也大同小异,没什么新鲜的,我自己都能写出一本来。我还是更喜欢看字典,字典那么厚,每一页都不一样,好像永远也看不完。
到了五年级,老师说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是高年级的学生了,应该帮助家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
我就帮我妈收衣服,拿一根晾衣杆,把干了的衣服从高高的晾衣绳上挑下来,谁的衣服放进谁的柜子里。老胡的袜子和内裤放在他床头柜下面的那一层抽屉,我拉开抽屉把袜子随手往里一扔,忽然看见那些布料下面压着一本书,我有预感,这是我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拿出来一看,果然。
时代在进步,这次带颜色书籍配上了彩色图片,和之前只有文字的相比名副其实带了颜色,只是纸张照旧粗糙。
我看着那些裸露相连的人体,心情丝毫没有波动,只是觉得他们皮肤的颜色很难看,有的男人很丑,有的女人很丑,有的体毛很丑,有的赘rou很丑,有的翻着白眼的表情很丑,有的流出的ye体很丑,和书里“坚毅伟岸”“肤若凝脂”之类的形容完全不符。
我脱了衣服照着镜子来回对比,还好,我的皮肤和他们的很不一样。
还有些图片是镜头怼在器官上照的,这样的图片倒是很有用,几张图对照下来,再加上字典,我隐约分清了女性各个孔洞的用途。
有一页图片上的女人很好看,女人跪坐着,金色的头发梳得很光滑,麦色的皮肤柔韧泛光。正面那张最吸引人的是硕大浑圆的双ru,反面那张是细细的腰身和大屁股,腰tun流畅得像一把琵琶,不显得笨重,反而让我想用臂弯?在她最细的地方。
不不不,还是不了,抱着她的时候肯定会一不小心被她碰到其他地方,比如大胳膊、前胸,有可能她还想坐在我腿上,和我嘴对着嘴,面颊贴着面颊,光是想想就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只想用手去碰她,顺着她的曲线一路摸下来就够了,其他的事情再做下去就太过了,她可能也会流出那种难看的ye体。?
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她纤长的脖子后有一片红色三角状的纹身,右臂上有好多颗白人身上常有的黑痣。
她和书里“洁白无瑕”不一样,但是我觉得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看的女人了。
这些图片对我最大的启示就是:书里写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在我要合上书的时候,不经意扫到一句话:“那房中事是夫妻私密”。定睛一瞧,是男主和女先生第一次发生关系后忍不住向同窗炫耀,女先生听见后娇羞害臊地在他胸口打了一粉拳。女先生说:“那房中事是夫妻私密,你我二人快活便罢了,此等yIn言秽语怎可与外人言说。”说着说着,就被男主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