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白衫子碍眼,正君还是只着红色罢。
沈言似是没料到我竟提了这样一个要求,迟疑半晌,方才轻声问道:那言儿这就回去换衣?
我看着他轻笑,他方才突然回神,明白过来我指的乃是他此时正穿在身上的红棱衣。不由面色羞赧:此处人来人往
我猛地一踢几案起身,正君总是违逆推诿,令人扫兴!
沈言面色一慌,抬手就去解扣子。倒是比昨日强些,三两下便解开了上衫,露出精致的锁骨下一片紧实的胸肌,上面的红棱在阳光下愈发显得刺目。
我制止了他还要去解下裳的手,言儿这身子当真是太过浪荡,青天白日的,若是脱光了,成何体统!
他正在解衣的手瞬间攥紧,骨节发白。
我回身又在几案旁坐好,如此便好,再去奏凤求凰来。
沈言的手在身侧几番攥紧又松开,在我几乎以为他要暴起打我时,才终于俯身应是。似是又突然想起我昨天的要求,也不敢起身,索性跪趴着朝琴案行去。
下身仍被束缚,他膝行艰难,衣襟垂在地上,在微风中轻摆,衬得他的身子竟显出几分羸弱。
勉强回到琴案边跪坐好,沈言也不敢整理衣襟,只任它敞着,从不曾直面过阳光的两个小颗粒颤巍巍地,迎风立了起来。
凤求凰琴声再起,琴音里果然便多了几分凄迷幽怨,却仍是深情款款,百折不移。
我渐渐听出了几分情致,索性迫着他连奏了五六遍,被那琴声里温柔缱绻的意味激得深思舒缓,终于捧起书来,读了两页。
弹琴耗人,奏到后来,沈言渐渐指力不继,一个恍神,琴声忽如裂帛,他指尖已有血迹渗出来。
我一个箭步上前,拿了他指尖便在嘴里含吮两下,沈言眸色一深,我讪讪地松开他的手,随口抱怨道:正君也太不小心了些,琴弦都断了。
沈言收手成拳,藏了伤口,请罪道:言儿琴艺不佳,扰了妻主兴致,请妻主恕罪。
我有些不自在,便起身假装轻咳了两声,正君辛苦了,回屋歇息罢。
然后落荒而逃。
在书房转悠一下午,心神不宁的,只觉得不止话本子无趣,连廊下鹦哥的叫声也格外扰人。
又一转念,自家正君,左右无事,去看看又何妨。
进了正院,见仆从正从屋里抬水出来,想是沈言刚刚沐浴毕,此时进去,不定能巧遇些活色生香。
挥手止了要通报的侍从,令他们退下,正要推门,却听门里有侍从的声音传来:正君,您还是上些药吧
话音被沈言淡漠的声音打断,不必。
又听那侍从音调急急:妻主如此待您,也太狠心了些,您也不叫老爷知晓么?
却被沈言喝止,妻主也是你能妄议的?越发没规矩了。为人夫者,本就应顺着妻主的心意侍奉,些许小事,不必多言。
那侍从还待再劝,却被我推门的声音打断。
屋内两人朝门口望来,神色惶惶。
沈言很快回过神来,跪地便拜。
那侍从行过礼后,顺着沈言的眼色急急便退了下去。
我没有多加拦阻,倒叫沈言松了口气。
那侍从关上了门,屋里仅剩下我二人。
沈言仰头冲我一笑,妻主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我不由有些窝火,语气便显冲,怎么?我来不得?
沈言神色一慌,忙忙解释道:妻主自是来得。只是晚膳尚未备好
我抬手压在他锁骨边的一条红棱上,无妨,我也不是来吃晚膳的。
沈言一声闷哼,又强自压下。顺着我的动作脱下了寝衣。
伤痕过水,更显娇艳,束缚着他下身的红绳仍湿着,显见是未曾被取下过。
我心生满意,言儿也觉得妻主心狠么?
沈言轻哼着应声:言儿不敢。
我指下加了两分力,言儿莫要忍着,我喜欢言儿的声音。
沈言一愣,旋即微微松了紧咬的牙关,却因着羞赧,只是低低呻吟。
我观那小家伙挣扎着要起立,却又被束缚得动弹不得,生生逼出几滴委屈的泪来,便一边纳罕着,一边替沈言解了绳子。
沈言乖顺跪立,任我施为,只那迅速站直又弹动几下的小家伙,暴露了他并非如外表般冷静自持。
我细细打量他神色,当真是一脸的光风霁月,半点看不出来,不愧是磨练了三年的演技
令人恼火。
正君惯是口是心非。沈言不知我忽然的气从何来,睁大了迷茫的眸子望我。我拨弄着他的小东西,吩咐道:备水,我要沐浴。
沈言恭声应是,匆匆披了寝衣系好,到门口唤侍从来。
我独坐在泡了花瓣的浴桶里,心下很是烦闷,却又不知这烦闷自何而来。
沈言如今很是乖顺,果然如子慕说的一般,拿纳侍的事儿激一激,定见奇效。
只这也太奇了些,从前无论如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