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朝,各位官员三三两两走向宫外。
柳清芝不动声色地轻轻扶着自己的腰,昨晚的动静让他到现在都不太好过。
秋月见他缓步向马车走来,连忙上去迎。
柳清芝挥挥手制止她,示意自己已经好多了,又问:“你怎会在此?”照常理,此时的秋月应该在府中整理内务。她是丞相府中的掌事,平日里事务繁多,若非出了什么事,万不会来宫门口找他。
“公子,将军同禁卫军卫尉打了起来。”秋月急得一双眼略微有些红肿。
谁能料到那位主子一醒来跑出去溜达,一溜达就与禁卫军打了起来。要是平常打了也就打了,那位主子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左不过是罚一顿就好了。可现今他才打完胜仗回来,好不容易摆脱了纨绔的名头,还没能暂时论功行赏就先惹下祸事,这可如何是好。
“在何处?”柳清芝一手挑起帷幔,坐进车里,唤车夫快行。
“红玉馆。”秋月有些抬不起头来。这红玉馆乃是京中有名的烟花之地,里面都是些曼妙女子。那位主子去那儿做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秋月见主子端茶的手一顿,就知他是又难受了。回想起他们刚成亲那会儿那位主子在烟花之地留恋了一月有余,连府门都未曾踏进一步。京中谣言四起,莫不把箭头指向身旁这位清贵。什么难听的话没在府门口没听过?连孩童都有在丞相府门口唱童谣。无非都是嘲笑身旁这位当世有名的才子连夫君都留不住。
秋月连忙抬起头,想安慰两句,却又觉得那位主子实在是没做过什么好事值得拿来一说的。她也不愿这种事情麻烦公子,只是两位都是不好得罪的,只能来请公子出面。
柳清芝一见她那眼神,眼神的深处里闪着一丝同情。他不由得一笑,呵,什么时候他也需要奴婢来同情了。端着茶轻轻抿一口,安抚道:“无妨。”
却说这红玉馆里今晨本是休息之时,恩客三三两两散去,姑娘们正站在门口恭送各位贵客。却又见那许久不见的京中小霸王大摇大摆地走来。姑娘们喜不自胜,甩着香帕子,扭着杨柳腰就冲上前去迎接。
那周重正是生闷气的时候,昨夜不知为何,一觉醒来就在了丞相府中,还躺在那人的床榻之上。他自然是生气的,只以为是哪个小厮不识相,又将自己送到了丞相府中。心里恼怒,就从府中冲了出来,想出来散散,反正皇帝舅舅让他这两个月好生在家歇着,左右也无事可做。
这么在街上走着,远远就看见了老地方红玉馆,那群眼熟的姑娘们扭着腰加将他拥进了红玉馆。他左右也清闲,便给了面子,进来看看,毕竟这群姑娘有几个没陪他饮酒作乐过?
却说那群姑娘们将其簇拥着上了二楼,正准备等会使出万般功夫要将人伺候好,这位小霸王出手大方又会哄人,有几个不喜欢的?
那小霸王却顿了脚步,停在了某间客房外,姑娘们正奇道,想开口问问,那人却抬起手示意他们安静。
周重偏过头,倾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有一男声哈哈大笑:“那柳清芝有何可骄傲的?朝堂玩弄风云,回到家还不是得乖乖躺着雌伏于男人身下。”
女声像是不太赞同:“可丞相大人才学出众,大人可不能如此诋毁他。”
卫尉李杨哼了一声,“他再是才学出众又如何?还不是嫁了个不归家的浪子,朝堂上得意洋洋,回到家还不是独守空闺。”
他转身去系腰带,又开口道:“也不知他那细皮嫩rou的样子,在床上是何滋味。”说着,他还细细思量了一番,嘴角挂着嘲弄地笑。
却不料,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人身着黑袍,径直冲了进来,抬手一拳便直直冲着李杨脸上来。
李杨始料不及,未能避开,被一拳打倒在地,口中泛起一股血腥味。他恼怒地抬起头,想要责骂来人,却见那人是许久不见的周重。他忙开口喝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周重一腿扫向李杨的身子,骂道:“打你个满口胡言的王八蛋。”这人竟敢背地里辱骂柳清芝,他哪儿来的胆子?
李杨一手撑起,向后空翻避开,“胡言乱语?我说得可有哪句是错?”
一群姑娘们心慌不已,哪儿料到会撞上这等事情,连忙冲向楼下,只能找到妈妈来处理这种事情。只剩下床上衣不蔽体的姑娘搂着被子,蜷缩在床角,声也不敢开。
周重一脚将屏风踢向李杨,那李杨连忙从一侧拔出佩剑,一剑劈开长桌,一跃到周重身前,旧日里的不屑与仇恨涌上前,一剑就要刺向周重。
周重闪身一避,却被挑开了衣襟,自己出门又未带武器,只好脱下松垮的长袍,绞成长鞭,牵扯住长剑。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火热,房中物什俱是四分五裂,妈妈站在门外只呼作孽。
柳清芝带着人进来的时候就见二人仍纠缠在一起。周重身着单衣,赤手空拳与李杨斗着,而李杨手持长剑,衣着完好无损,床榻上还有个瑟瑟发抖的姑娘。原是何故事就很能想象了。无非是周重强霸姑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