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梁烛倒笑了，“呵”了一声便走开，让林自牧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今天还是梁烛做饭，林自牧状态好了一些，便主动自荐洗碗。
等他从厨房里出来时，梁烛正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举着手机打视频电话。冬日金子般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犹如神灵，林自牧站着看了一会，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果汁走过去。
“谢谢。”梁烛道完谢，转头对手机里的女孩笑了笑，向林自牧介绍道：“这是我妹妹，梁稚。”
屏幕里装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短发小脸大眼睛，是和梁烛风格完全不同的甜美长相，却有着类似的神韵。梁烛不是本地人，本来马上放年假已经准备回家过年的，却因为封城不能成行，大学放寒假回家了的妹妹接到消息，坚持要看看他。
“林哥哥，我哥哥就麻烦你照顾了。”小姑娘自来熟地撒着娇请求后，得到了林自牧简单到略显冷淡的回应，兴奋的声音便有所收敛。隐约也感觉到这是自己的存在打扰了他们的亲情时光，林自牧大口喝完饮料，说了声“我去看电视”，就离开了。
心神却还是被阳台那边牵动着。
他走掉以后，梁稚明显是松掉了一口气，又兴高采烈地高谈阔论起来。她先向哥哥汇报完家里的情况，又说起这学期在学校的见闻，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但并不叫人反感。梁烛显然也和她非常亲近，无论她说什么都温和地答应着，有时也端出哥哥的架子教育他几句，展现出他远超出同龄人的可靠和沉稳。
“啊对了，叶茗哥也在咱们家！我去找他来！”
坐在沙发上支着耳朵偷听的林自牧听见梁稚说了这么一句话后，阳台上突然安静下来。
没一会儿又隐约响起个男生的声音，听着温温软软的，十分柔和，林自牧却听的异常清楚，他说的是：“梁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梁烛也轻声回答。
“好久不见什么呀？假客套，”是梁稚的声音，“哥，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圣诞节你们还见了面的。背着我约会，小心我告诉爸妈！”
小姑娘语气活泼，林自牧听了却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想起上个月圣诞节那天梁烛说家里有事向他请半天假，次日销假时还春风满面地送了他一个领带夹，说是和朋友一起买的。当时他还纳闷，因为平日几乎没听说梁烛谈论过什么朋友，现在看来，那位朋友正是叶茗。
“小丫头片子就会乱说，我们俩什么都没有。”叶茗的话虽是否认，可是却不掩亲密。
“不要嘛……叶哥哥你可是我得梦中情o，只恨同性恋不合法！叶哥可一定要到我家给我做嫂子……”
梁稚的话越说越过，“嫂子”两个字更是像重锤敲在林自牧心头似的，他又耐着性子听那男生的声音在阳台盘桓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走到阳台上道：“梁烛，今天晚饭吃什么？”
梁烛正认真看着手机，被他一叫，脸上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就那么随着他侧头的动作自然地落入了林自牧眼底——是他从没在梁烛脸上见过的宠溺表情。
他从未得到过，可那个叶茗却得到了，而且梁稚那样说，也没见梁烛否认过……
可能……真的是很喜欢他吧？难怪梁烛条件这么好，也一直没听说谈恋爱……原来是心里有人啊……
“嗯？什么？你饿了吗？”梁烛诧异的话打断了林自牧的思绪，林自牧迟疑了会，道：“……没有，只是问问。”
“哦……晚上的菜我都洗好放在厨房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冰——”
“知道了。”
这张脸……林自牧看到就禁不住大脑自动回放梁烛刚刚那个表情，顿时感觉像吃了一堆没成熟的山楂。于是他生硬地打断梁烛，以转身就走结束对话。
但还没走几步，身后的人就挂断电话追上来拉住了他。相处一年有余，梁烛自认为他对自家老板的性格还算了解，虽然是冰疙瘩一块，不好相与，但也通情达理，现在说话这样没头没尾，有点反常。
“怎么了？”梁烛能摸出林自牧的体温有些高，但他也明白这是发情期的正常现象。
“没什么，不舒服。”林自牧低头抽回手，还是要走。
“？”
梁烛顿了顿，又追上去，抬手就要去拉他的衣领检查标记，却被林自牧觉察出，向一旁躲了一下。这太过明显的排斥让梁烛略有些尴尬，可还是不放心他，只能一路跟他到了房门口。
“你到底怎么了？”眼见林自牧要把自己关进房去，梁烛当机立断地挡在了门口。
“没什么，”林自牧摇摇头，正想把他推开，却突然停顿了一会儿，说道：“你不用帮我度过发情期了。”
“啊？”梁烛有点措手不及。
“我说，我不需要你帮我度过发情期了。”
梁烛终于反应过来，不赞成道：“那怎么行，这才第三天，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你一个人吃不消的——”
“不用了。”林自牧一字一顿，异常坚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