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明明记得自己正站在雪林里,受了很重的伤,再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好端端站在自家宅子里。
遥遥听见正厅传来熟悉的声音。
“楚大侠,你说许多武林宗派都是被拜火教所害,有何证据啊?”
这声音竟是冯琳!
楚欢一愣,连忙向声音所在处快步走去。
可他一进到正厅,就彻底傻住了。
只见正厅站满了武林各宗各派人士,却都不及正中间的一个少年人惹人注目。
这位少年头戴ru白色玉冠,当中一颗帝王绿翡翠浓艳如碧波潭水;身着一身雪白道袍,挺拔如俊林修竹;嘴角带笑,英气逼人,谁见了都忍不住要赞一句,好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公子!
最要命的是,这人竟然好像是冯琳!
楚欢自遇到冯琳时就没见冯琳穿过什么像样的衣服,整齐的粗布衫子还算好的,有时甚至衣衫褴褛衣不蔽体,何时见过这般衣着挺括的冯琳?一时间竟情不自禁微微涨红了脸。
“冯公子,你可听说过火烧连城?”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开口道,
“这些被害宗派,皆死于火焚,与拜火教的火烧连城如出一辙,据我所知这江湖上除了拜火教,没谁还有这等本事了吧?”
楚欢闻声望向说话的男人,浑身一震。
这人竟是自己的爹爹楚成!
“爹?”
楚欢轻轻呢喃一声,旋即大声喊道,
“爹!”
然而楚成像是没听见一般,仍然自顾说着,
“冯公子,你觉得呢?”
“就算是皆死于火焚,这罪定得是不是过于草率了?放火照样能烧死人,怎么就必定是火烧连城呢?”
楚成见父亲不肯理他,张开双臂冲了过去,
“爹,是我啊!乐忧啊!”
可是他却只抱住一片虚空,收力不及,重重摔到了地上。
他爬起身,恍然如在梦中,呆愣片刻,猛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可眼前的景象却毫无变化。
“你说得没错,这事事关重大,不能随意定夺。只是凶手总是要抓住,于是我派使者去拜火教询问情况,谁知拜火教教主不但不让我们进门,还让人传信,如若真有本事,便打到拜火教圣殿中,否则休想踏入拜火教半步!”
“所以,楚大侠这次武林大会,便是商议如何打入圣殿中?”
“正是。”
冯琳笑了笑,
“假如我记得没错,拜火教祖上曾是个出名的镇国大将军,还留有一笔宝藏,若是我们当真攻陷了圣殿,请问这笔宝藏又当如何分?”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望向了楚成。
楚成哈哈大笑起来,
“汝玉啊,你的意思是,我讨伐拜火教,只是为了拜火教的宝藏?”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楚叔叔,我自小便崇拜你,你的高风亮节我是相信的,只是你不在乎财产,未必大家都不在乎,有些话还是先摆在明面上说好,也省得日后麻烦。”
楚成环顾四周,朗声道,
“这有何复杂,冤有头债有主,若是真能拿到这笔宝藏,我自然要分给那些被害宗派的幸存者,助他们重振师门,若还有剩余,便分给一起讨伐的诸位,我楚某人再不济,也不会贪图这些钱财!”
冯琳还想说什么,身后的程仁却拽住了他,向他摇摇头,悄声道,
“汝玉,你我是代表青山派参加武林大会的,不可义气行事。”
人群听说有宝藏分,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拜火教本来就是歪门邪教,整天在麦积山研究些邪门功夫,听说他祖上那财宝都是从平民里烧杀抢掠来的!都说一战功成万骨枯,他们祖上是大将军,手上也不知沾了多少血,不是死有余辜吗?”
“冯少侠,你可是青山派弟子,怎么能向着拜火教说话!这些被残害的宗派中最大的要数朝云派了,你是没亲眼见到那惨象,一个个被烧得像焦炭一样,都看不出人型了!”
“冯少侠,我们好歹是名门正派,怎么可能会为了拜火教那点宝藏就去攻打人家?实在是这些年拜火教做得事真是人神共愤啊,若不去讨伐拜火教,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天理?”
冯琳脸上虽带笑,声音却高了起来,
“我们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若是一群人当真浩浩荡荡去了,发现凶手不是拜火教,又该如何?浩浩荡荡回去吗?”
冯琳顿了顿,笑眯眯的脸上突然露出骇人的冷笑,
“还是说,也要来邪魔外道那套,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楚成走上去,拍拍冯琳的肩膀。
“汝玉,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我们为了宝藏,诬陷拜火教,到时过去了,随便给人家扣顶帽子,便就地正法是吧?”
冯琳点点头,
“没错,师傅自小教导我,众生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