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命的交易</h1>
薛默笙把我从街上接回家的时候,我正在小巷子里和叫花子抢一块馒头。
那叫花子好大的力气,生生踹了我肚子一脚,我蜷在地上疼的叫唤,那叫花子又喊来两三个人对我拳打脚踢,我的脑袋嗡嗡地响,温热的ye体从头上流下来,那瞬间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不知怎得,心里还有点开心。
迷糊之际,巷口突然冲进来几个穿黑衣的男人,只三两下就将几个叫花子打倒在地,我睁大眼睛看着巷口,黑色的轿车前立着一位身量高大的男人,但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我正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突然天旋地转,只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正躺在柔软的双人床上,身上盖的是真丝被单,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真丝的睡衣,我细细的摸着上面的刺绣,是出自江南最有名的文雨秀坊,以双面刺绣且寻不着结点出名。
周围的一切让我感到陌生又熟悉,镶着金边的女式梳妆镜,梨花木雕刻衣柜,上面的半身镜照着我的模样,换上干净的衣服好似也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
正想着,门忽然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老妈子,弯腰端着一盆水,堪堪喊我“小姐”。
“小姐,现在要梳洗吗?”
“我这是在哪里?”
老妈子不再说话,将水盆放在脚架上便要出门。
三步并作两步,我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持梳妆镜,砸碎拿起一片抵住她的脖子,一手锁住她的肩膀。
老妈子吓得惊声尖叫,颤抖着身体哭着求我放了她。
“我不是要为难你,你只需告诉我这是哪里,是谁将我带来这里,我便放了你。”
“小姐......我真的不知道......”
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光头黑衣男子,眼神锋利,脸上有一道刀疤,将整张脸一分为二,看起来格外可怖。
“想知道就跟我走,别做傻事。”
我悄悄将镜片藏在袖子里,跟着他上楼,一边打量着这个地方。
是有钱人家,楼梯扶手都是檀木,整个房子有三层,我处在第二层,正往第三层走,每层的房间大约有三到五个,只有佣人在房子上下走动,并没看见其他人了。
刀疤将我带到三楼的一个房间前面,伸手敲敲房门。
“薛少,人带到了。”
“进来。”
是很低沉磁性男人的声音,判断应该有二十七八。我摩梭着手里的镜片,心里隐隐不安,若真是歹人,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怕是也不能活着走出这栋房子,但若真想加害于我,大可不必为我换上这身衣服,我一条烂命,没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事了。
我壮壮胆推开门走进去,房间的布局倒是个读书人的样,和我偷过的那些有钱人的家不同,天花板上是一架黑色的四叶风扇,周围有四个圆形吊灯,两面墙上分别有四扇窗,这倒是可以破窗逃跑,窗户下是两座真皮沙发,红木书桌摆在窗户旁,上面整齐的摆放着文件。
那男人背对着我立在窗前,再定定睛看,我分明认得!是昨晚在巷口的男人,宽肩窄腰我不会认错,竖着大背头,身上的西装找不出一丝褶皱。定不是个简单人物,什么人出门会随身带这么多随行,还都是黑衣刀疤的样,一看就是刀口上混饭吃的人。
正斟酌着怎么开口,那男人先转过头来,我慌忙低下头,万一真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至少我没看过他,不识得他的模样,倒也不会招致杀身之祸。
“怎么?怕我?”他嗤的笑了一声,语调比之前要轻快些许,应该没有生气。
“嗯!”
与其逞强不如主动认怂。
“哈哈,无需害怕,你抬起头来。”
他既然开口,我若是不抬是不是不给他面子?不给他面子万一他生气那我不是死路一条?
左右都是死,死前也要知道是何人害我的不是,我缓缓抬起头,凝视着面前的男子。
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惊艳的男子,面如冠玉,双目如潭,五官好似刀砍斧削一般锋利,身量魁梧轩昂,金丝边框眼睛却使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斯文,而且......竟有点面熟?
我在脑海中疯狂搜索着人名,他到底是谁?
“薛军华你知道吗?”
他伸手推推眼睛,抬头看我,好似要把我吸进他的眼睛一般。
薛军华谁人不知?北方最大的军火交易商,占据了全国接近一半的军火生意,吃遍了黑白两道,抬抬手就能叫人生叫人死,人称“阎罗王”。
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中炸开。传说薛军华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性情温和,喜读书,鲜少接触军火,二儿子是个废柴,日日烟花巷柳,十分好色,最小的儿子倒是跟着父亲做生意时间最长的,在北方已经小有名声。
看他这样,或许是薛家的大少爷。
他不说话,看着我点点头,像是看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