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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修注意阿玉很久了。
人工开凿的水面开阔,落日掉入里头,紫红的暧昧勾动橘黄的缱绻,卷起千堆浪。
荣修抽烟,靠在桥头,一面吞云吐雾一面惝恍迷离。看的是树影婆娑杨柳依依,于是妖媛艳女开山阔斧,立天地之间。
阿玉一如岸边的细柳,削条条一根,头发晃荡腰间,弓身蜷起脚趾。白的像剥了皮儿的菱角,恨不得立刻揣在手里含在嘴里,听她花枝乱颤,眼角轻佻慢咬。
荣修一激灵,烟头烧到手。他得得瑟瑟甩一边去,叹出气。
当时叶蓁蓁一拳捶过去用了十足的劲道,他猛地被击中没反应过来,倒不觉得疼。再往下瞟,叶蓁蓁粘着的假睫毛全是泪,冲刷了那张名贵化妆品堆砌的脸,红唇一张一合只勉强听出零星几句,大概诅咒他爱不得也恨不得。
现世报来得快,不出三日,他二愣子也似对另外一个女人发痴,耻骨肌鼓胀的疼,作孽哟!
荣修在桥上看的清清楚楚,叶蓁蓁和几个小姐妹连拉带扯,又搡又揉,阿玉一身嫩rou变通红,上下没一处能看。旁边的人还不肯放过,难听的话,嘲讽的笑,桥下湖心半浮半沉飘着个包,模样瞧着有些眼熟,价格也不菲,注定报损的命。
夜来得快,天幕变成蓝丝绒,半个月亮爬上来,阿玉浸到水里,残退的紫红桔黄靛青拂了满脸。
仙女掉湖里啦!荣修叹气。
船是校工清理垃圾用的,平日就绑在桥下。这会儿船身已经积了些水,扑网和捞勾还在。荣修脱下鞋,双臂使力把船推出岸边,他跳了进去。
骤风鼓起衬衫,扁舟如叶,他抄起阿玉横卧膝头,她shi透的半身倚着他,冰凉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敛眉,挺了挺桀骜不驯又玉树临风的身板,摇动双桨往岸边去。
泊岸时,将船头上铁链向桥边一抛,他下了船转身看她。
“能下来么?”
她看起来摇摇欲坠。
荣修伸出手去,把她转了个身,衣衫贴紧后背,嶙峋的肩胛骨像柄刀划过上面。突然的他觉得有点疼,前胸的位置,就把手收了回来不自觉地揉了两下。
她终于下了船,个子只到他的下颌,他垂眸看尽她头发微shi露出耳朵尖,水珠挂在上面,要坠不坠,强迫症简直不能忍。
荣修记得上个月青年节,音乐学院的苏彼得抱起阿玉抵在墙上。阿玉两条细腿晃荡着,裙子推高露出细腰,翻出暗香。
可惜阿玉不是学声乐的,yin哦婉转,悠悠怅怅,惹人怜爱。荣修转过身掏出打火机,从一数到一百,再从一百数到二十五。
阿玉夺过他的烟扔到地上,看他像个二百五。
“听墙角好玩吗?”
“做这事好玩吗?”
“谁说不好玩呢。”
荣修不说话,他走出来,高大的Yin影笼罩住她。阿玉shi润的唇,皱皱巴巴的衣服,荣修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她。
风裁着美好rou体的纹理,传说中穿衣显瘦脱衣有rou,多少女人垂涎欲滴。
除了阿玉。
“他不送你?”
阿玉无所谓笑,“我又不是他女朋友。”
然后。
“他女朋友”在一个傍晚,邀人拧了她到桥上,一顿劈头盖脸掐搡捶打,阿玉上课的包和书一块送作堆扔进了湖里。
那只包是上星期荣修生日,他送她的。
寿星佬礼物推积如山,寿星佬送了阿玉礼物。
当着所有人的面。
小年轻们的包厢里鸦雀无声,叶蓁蓁有勇气打破。哭着捶他,问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女朋友?
荣修想了想,他当时怎么回答的?好像皱着眉揉了两下眉心,淡淡说别闹。
这是荣修对叶蓁蓁一个晚上所有的话。
叶蓁蓁脖子长,说话爱用眼睛瞄,口气趾高气昂。
“阮玉怎样?不就是个任人玩的碧池,自以为有多高档?”
小姐妹聚一块,嘻嘻嘻,哈哈哈。
话是这么说,可画不是这么说。
荣修笔下的阿玉侧躺在长椅上,臂当枕,发做绦,蝴蝶生骨,瘦成春光。白日下,她不声张,沉默是圣母怀中的羔羊。
这画后来做了私藏,放在荣修房中蒙上,不可见,只怀念。
叶蓁蓁怎不恨,想起就要咬碎一口牙。
荣修家藤木搭起的花架下,阿玉趴在瓷缸边喂鱼。她穿连衣裙,白的背像天山的雪,周围芍药芭蕉统统翦入眼,有点沉醉不知归处。
只一眼,相形见拙下心生气闷,叶蓁蓁只觉空气都燥得慌,踢倒了一旁花盆。
阿玉扭头看去,叶蓁蓁看她不怀好意。
“你找荣修?他不在,你得等会。”
“他哪去了?”
“他帮我买卫生巾……”
屁股后面蹭了一片红,叶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