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林原总是收到一些特别的“礼物”,有时候是一支干花,有时候是几根鸦羽,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有几次还被周野当做垃圾扔掉了。
今天他特意起了个大早,躲在门后,准备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周野坐在沙发上假装看书,实际上在观察林原的一举一动,林原最近对那个送东西的神秘人很感兴趣,他有些不大高兴。
等了一会,门口出现了悉悉索索的动静,就是现在!林原猛地打开门,和门外的人打了个照面。
是一个小孩。
“你说你是徐先生的女儿?”
小姑娘蛮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戴了顶红色的毛线帽子,短短的头发贴在两颊,眼睛很大,很亮。
“谢谢你!哥哥!这个给你!”女孩从小包里掏出一根羽毛塞给他,一溜烟地跑了。
只留下林原在风中凌乱。
林原拈着那根油光水滑的羽毛回到客厅,“上次去徐先生家没看见他家有小孩啊诶,我放这的羽毛呢?”
周野不高兴到了极点,“我怎么知道?”实际上是他偷偷吞了,那支干花也被他扔进下水道,林原隐隐约约猜到是周野藏起来了,他现在对周野的一切行为都睁只眼闭只眼,便不再询问,把手上的羽毛插在客厅中央最明显的位置。那的确是一根很漂亮的羽毛,形状饱满丰盈,曾生长在一只健壮的翅上,遨游过天空。
周野心想迟早给你扔了。
他知道周野经常在半夜出去,再带着一身血腥味回来,他试着不去想象周野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当男人抱住他时,也只是默默忍下呕吐的欲望。他要忍,猎杀一只猛兽需要极强的忍耐力。有时候他会惊讶于自己的表演天赋,对着一个陌生怪物谈笑风生,还要表现出爱,当他表现出爱时,他把一切归功于恨意。
当拥有了恨,高chao时的癫狂也也理所当然,他骑在周野身上,下面被插的满满当当,Jingye堵在里面,小腹形成怪异的隆起,仿佛里面插的不是男人的性器而是某种异形,他被搞得像一个性玩具,头发散乱,汗水淋漓,但是不够,他尖叫着要周野再射给他,刀片就在枕头下,只要对方一有松懈,他就能划开他的脖子。他仍旧不能直视周野的眼睛。周野的目光具备审视的能力,和让人陷入狂乱的爱。
他不怕死,他怕周野爱他。
他被周野翻过来抬起一条腿,后面的xue流出大股Jingye,还未排干净,对方再次撞进来,抵着他的前列腺残忍碾磨,他仰着脖子,接近死亡。周野总有办法能让他无限接近于死亡,那是一种罪恶的快乐,在高chao的时刻,他总能接触到一些东西,记忆,或者恐惧。
周野咬上他的背,感受不到多大疼痛,是温柔的刺穿,它的牙齿缓缓嵌入,留下一个属于自己的烙印,以后哪怕是在茫茫人海中,它也能找到林原,它不懂人类的爱,只能将占有这个词与爱无限靠近。
它认定自己已经取代周野。努力充当起伴侣这一角色,对于林原的一些小动作也视而不见,只要林原不逃离自己,它就会维持现状,吃饭、买菜、看电视、做爱。它甚至希望这个冬天永不过去。
“林原哥哥,那个哥哥是你什么人啊?”他和徐小贝熟了以后,这个小姑娘就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朋友。”
“我知道,男朋友!”小姑娘狡黠一笑,她踮起脚去够树叶上的积雪,“我那天看见他抱你。”
林原不自觉泛起微笑,他双手插进裤袋,低头想了一会,才说,“你知道还问?”
徐小贝耸耸肩,把手心中的雪递给他看,天真地问:“那他对你好不好?”
“不是很好。”林原如实回答。
如果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成年人,他的回答可能是“挺好的”、“不错”这样模棱两可的话,但面对徐小贝,他是没有防备的,也不想对着一个孩子撒谎。
“那你们还在一起?”
“你不懂。”
大人的世界不属于她,她是纯真的,懵懂的。林原跟在她后面,生怕她从青苔滑下来,但是没有,她在石头上走得稳稳当当,她应该很熟悉这里,眼神中没有对森林的畏惧,哼着歌,看见有好看的叶子或石头,就捡起来放进随身背的小包里。
林原觉得畅快极了,他们在森林里闲逛到中午,直到没有路了,才往回走。
回来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客厅中央的那根羽毛——没有了。他并不惊讶,周野做出什么他都不惊讶,他无从得知周野的动机,干脆不去想。周野坐在沙发上看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出了点汗,正要把围巾取下来,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一眼。
“你去哪了?”男人放下书走过来。
他很高,很有压迫性,用力抱了一下林原。林原心中抗拒,“出去走了走。”淡淡的,好像在说不管你的事。他想起以前,周野也老爱问他的行踪,控制欲是改不了的,总是以争吵结束。是的,他最近终于能想起一些以前的事,都是琐碎的片段,大多是和周野的争执,不愉快的内容。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