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3.苦月亮</h1>
事后,阳台抽烟。
有雪花在飘落,温骄裹着浴袍,掐一支细细薄荷味,唇间吐气有云雾。shi发滴在脖颈间的触感,不及腰间突然多出的拉力。
她嘴上调情是一副模样,口无遮拦,的确。但骨子里,怕霍藏节是个条件反射的习惯,连带他那些条条框框的坏规矩都像刺青般纹在心尖儿。这一下从背后突然被拥住,急忙藏烟的动作却在虎口烫了一圈红印,碰上空气乍凉,疼的温骄倒吸一口凉气。
“哈,背后拥抱,”她试图通过转移话题来掩饰慌乱,稳一稳神色,笑容带媚,“谁能想到霍三是个浪漫主义者?”
十秒后,他应答。
“本事了啊,温骄。”
霍家不干净,这一点她是从霍藏节腹上伤疤识得的。枪支,禁药,金融,实业,产业大得惊人。
温骄那时初来乍到,营养不良的像颗萝卜,存在感还没三年前被安乐的金毛高,好处是捉迷藏哪哪都合适,坏处就没这么儿戏了——隔壁含着金汤匙,饮着金贵汤长大的公子哥找到了新的出气筒。
谁都以为霍三搞来一个小女孩,要的就是一个“搞”字。
显然,从霍藏节那并不光彩还Yin暗的不得了的上位史来看,他对于护短这件事毫无兴趣。但真听说自己亲手带进霍家的小姑娘被冠上贱货的名号时,他只觉得太阳xue突突跳。
想崩人。
兔尾巴草一般的小女孩被拎回来的时候,泥泞,脏污,青一块紫一片,书包扯破了大半,校服裙上有鞋印,和干涸的一片血迹。
“本事了啊,温骄。”
刚不要命的在负隅抵抗的群架中硬撑的温骄甫一被扔到书房,浑身戾气的一尊大神就这样对她讲。
那是相当漫长的一晚,她瞪着通红的双眼,听霍藏节拿尖酸和刻薄嘲讽她的无知,破碎的昂贵瓷瓶如同她的自尊,含住眼泪,尝试据理力争的下场却是被沉甸甸的现实真相给压得喘不过气。
“你脑子是丢在菲律宾了吗,温娇?”他怒极反笑,手指戳在她脑门淤青的酸痛,故意的,“你他妈就是块儿六千万的古董,该碎还是得碎!”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又不是你的责任,又不是你的必要条件,我除了自己还能怎么办?!”她也被逼急,眼泪掉了线一样滚下来,脸上伤口尚新,蛰的她心里委屈的像泡了八个月的盐巴。
“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总有一次我去太平洋那头,或者大西洋那头,或者随便哪个洋一头,听句实话——你温娇没那么金贵,没人一通越洋电话花三块钱在你身上,讲一句:呀,温娇又打架了,你怎么办,啊?继续打对吧,按你的这单细胞生物的思维方式,给自己命搭进去都开心得以为占了大便宜!你可真行啊,温骄!我他妈真是脑子搭错筋,才办了你这么一通赔本儿生意!”
霍藏节有年头没动过气了。
平常下属谨言慎行,女人百依百顺,敌手敢怒不敢言,他那顶出名的皮笑rou不笑都没用场,哪知道全积攒着出在这个恨得牙紧的女孩身上。
后来的故事尚且长,不巧温骄大脑处理速度一遇上个中高手就宕机卡壳,尤其在霍藏节那张走过八年,她仍然从未看透的面庞前,她如败军,示弱投降。
但温骄清楚,那句“本事了啊”的后面,是跳脱她常识范围的霍藏节。
也许怒火中烧,也许Yin冷乖戾,
总之,她引火上身了。
霍藏节猛地凑近耳边,张口讲话热气蒸在耳廓,大掌不安分的滑不过两下,便勾起身下热泉涌动,有蚁在爬,情难禁向后靠,shi漉漉黏糊糊的xue口隔布料磨蹭苏醒的阳器,浪荡入骨,拜他所赐。
他道,“乖,你犯了三个错误,所以我得Cao你三次,才能学会教训,嗯?”
霍藏节放掉顾忌,在她侧过头来的长颈上留紫红吻痕。刚经过一场大动干戈的欢爱身体敏感的要命,她咬住牙关不让呻yin泄出,却还是在他大手撩开发丝时功亏一篑。
“第一,别尝试转移话题。”
他从身后抱住她,撩起一层掩盖就揉捏起一瓣tun,指印刻在rou上,深紫吻痕嵌在沟处,双指寻着那颗珠子,捻在手间,听得温骄yin一声,媚入骨,直绕胸前,把玩起ru儿,阳台透明,黑夜寂静,性事的颤音和余下的气味弥漫开来,荒诞而情色。
“第二,我是个实用主义者。”霍藏节不急不慢地纠正道,语气不染情欲,动作却极尽暧昧——倚在她瘦的突出的脖颈处,舔吻水光一片,胸ru攥在手掌中任他揉捏,
你瞧,书上讲的清楚明白——最靠不住是人的所谓直觉。
四十七层楼下,霓虹灯笼着有情人在凌晨三点的路灯中接吻温存,默契遗忘二月份大雪洋洒地冷渗进骨子,鼻尖相抵的亲昵,仿佛洪水雪崩都给拦在外面,扰不得一场人间爱事。然而黄金铺下一层地板,珍珠镶了厅内的照明,油光水滑的一身皮草惹得李家太太眼馋,恒温设定的调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