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佳儀和楊昱凱坐在中庭說話,很愉快的樣子
她轉過頭,刻意忽略心裡那種怪異的感覺。
這天,她急著從台南趕回高雄,搭上了尖峰時段的電車,雖說是為了趕時間,但要在擁擠的電車裡擠一個小時還真是要人命。
車廂裡的人越來越多,車上的人不斷擠向她身邊,這時有個冒失鬼重重踩了她一腳。
「痛!」
「啊,對不起月夜?」
疼痛之餘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佳儀正站在她面前,一臉驚愕。
「妳還好吧啊」
還在移動的人群讓她失去平衡,月夜顧不得腳上的疼痛趕緊扶住她,將她拉到門邊。車廂裡幾乎快塞爆了,月夜身後站了一個背著大背包的旅客,背包不斷擠向她,而背包的主人毫不知情,月夜只好面向佳儀,用手肘撐住門邊,為兩人製造一點空隙。
太過靠近的距離讓月夜感覺很不自在,她尷尬的轉過頭,佳儀呼吸的氣息若有似無的吹在她臉上,可以感覺耳朵溫度急速上升,好像快熟了。
「妳的腳還好嗎?」佳儀關心的問。那一腳可不輕。
「還好,不要緊妳來台南玩?」
「不,我只是回家拿東西。」
原來她也住台南。
短暫的話題讓兩人又陷入一陣沉默,想化解尷尬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突然電車放慢速度,後面的大背包直接將她壓往佳儀身上。
溫軟的身體緊緊相貼,隔著衣服卻可以感覺對方的體溫,柔順的頭髮貼著臉頰,每呼吸一口都有著洗髮乳的香味
她腦子裡一片混亂,幾乎可以聽見心臟鼓動的聲音。
似乎是發現自己的背包壓到人了,背包客稍微往前挪位,月夜趕緊拉開距離,大口呼吸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妳不要緊吧?」
「沒事」
她低著頭,不敢讓她看見自己的糗態。
回到家,關上房門,她無力的倒在床上,痛苦的將臉埋進枕頭裡。
這天,她明白自己對她的感覺了。
那一晚,她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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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她一如往常般的和她相處,只是盡量避免眼神交會,偶爾打打鬧鬧,也盡量避免肢體上的接觸,深怕一個眼神或動作,會透露出不該有的訊息。
後來,燕萍搬出去了,原因也是交了一個男朋友。
少了一個活寶,3房的公寓頓時變得冷清,雖然交集變少了,但繁忙的課業和打工也讓兩人沒心思花在這方面上,而且租金便宜,兩人並不急著找室友,也沒打算搬出去。
不知不覺,已經是大三下學期。
有一次,她可以感覺到她心情很不好,但是問她也只是淡淡回應不關她的事。某天夜裡,她下班回家,剛拿出鑰匙準備打開大門,佳儀正好走出來與她撞個正著。
她皺著眉頭,看起來心情壞透了。
「怎麼妳還好吧?」月夜擔心的問。
「沒事。」她低著頭,快步從她身邊走過。
「可是」
「我都說沒事了,妳聽不懂嗎?」佳儀用力甩開搭在肩上的手大吼。
「看什麼看!」
突然腦海裡出現一張憤怒的臉孔,印象中模糊的畫面漸漸清晰她想起那年夏天,有個女孩也這麼對她吼過。
月夜呆楞了一下,拿起外套趕緊追出去。
來到附近的小涼亭,她看到佳儀坐在木椅上,蜷縮著身體,臉埋在雙臂間,不想讓人看見她的醜態。
月夜一言不發的走到她身旁,遞出一包面紙。
「妳真的很雞婆。」
月夜苦笑。
「對啊,都第二次了,就是沒辦法放著妳不管。」
「妳想起來了?」
「嗯。」
佳儀沒有抬頭,接過面紙,默默將臉上清理乾淨,當她再抬起頭時,只剩下紅腫的雙眼。
「看什麼看,轉過去啦。」
「啊、抱歉,」月夜趕緊轉過身,「好一點了嗎?」
「嗯」
聲音還有點沙啞,但心情已平復許多。
「這給妳,晚上比較涼。」月夜背對著,將外套拿給她。
她這麼一說,佳儀才開始覺得有點冷,接過遞來的外套,她輕輕說了聲謝謝。兩人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好一段時間,佳儀才開口說要回去。
「妳這樣子不好看路,抓我的手吧。」月夜背對著她伸出手。
沒多久,掌上多了一道柔軟觸感。握著略顯冰涼的手指,月夜不知不覺加重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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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以來她總是小心翼翼。
她對這種情感並不懷抱希望,她看過她開心的樣子,也看過她脆弱的一面,她不願見到當她發現的時候,笑容結凍的樣子,她不希望連朋友都做不成。
這是她現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