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駁。
原來燕萍昨晚和朋友出去,喝到半夜3點多才被帶回來,月夜她們費了好大工夫才把醉的一蹋糊塗的燕萍搬上床,一直到凌晨5點才有辦法躺下來。她們身上還有昨晚遺留下來的酒臭味,而燕萍到現在宿醉也還沒退這就是為什麼她們差點趕不上火車的原因。
「我們還是先進去吧。」另一位男生好心提醒還在鬥嘴的兩個人。
火車緩緩駛離車站,沿著軌道往下南行,幾分鐘後,窗外的景象從水泥建築變成田野農舍。佳儀靠著窗戶,望向窗外,經過一夜折騰,陽光顯得有些刺眼。
「妳要不要瞇一下,到了我再叫妳。」坐旁邊的月夜這樣建議。
「不用,等一下就換車了。」
說是這麼說,一個晚上沒睡好她也真的累了。佳儀手抵著額頭,順勢擋掉一些刺眼的光線。
金色陽光灑落在略顯疲憊的臉上,她半瞇著眼倚靠在窗沿,將滑落左臉頰的髮絲塞到耳後,露出線條優美的脖子和肩膀。
看著她的側臉,月夜突然覺得有些美。
她不禁看呆了。
『屏東,屏東站到了。』
突然廣播聲響起,月夜才驚覺自己一路上都在盯著別人看。
「我們趕快下車吧。」她紅著臉快速起身離座。
換車廂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直衝廁所、扭開水龍頭,用冷水讓自己清醒一下。待熱度稍褪後,她才敢抬頭看鏡中的自己。
鏡子裡的那張臉有著明顯紅暈。
「天哪」
在廁所待了近20分鐘才敢走出來,門外已站了一、兩個等待的人,月夜不好意思的越過他們,回到座位上時,佳儀已經睡著了。深怕自己又會像剛才一樣做出丟臉的行為,月夜刻意轉過頭別開視線。
也許是空調太強,佳儀瑟縮了一下。月夜起身將頭上的冷氣口轉開,再脫下外套輕輕披在她身上,動作輕柔,彷彿怕把她吵醒。
看著窗外的風景,月夜漸漸感覺有些疲累。她闔上眼,讓酸澀的眼睛稍作休息。
突然右肩多了一份重量,月夜緩緩睜開眼,發現佳儀正靠著她的肩,睡的不省人事。她身上散發著獨特的橄欖香氣,酸甜中挾帶著昨晚的微醺,月夜每吸一口,喉鼻間就充滿醉人的氣息。
也許是酒精殘留的關係吧,似乎臉又熱了起來。
緊繃的肌肉逐漸放鬆,身體不自覺的往香氣的來源靠近,月夜感覺眼皮越來越重,終於沉沉睡去。
「同學,起床了」
兩人睜開惺忪的雙眼,才發現已經到台東了。
「明明宿醉的人是我,怎麼妳們兩個比我還虛。」燕萍笑著調侃她們兩人。
「還不都是妳害的。」
真想從她的頭巴下去月夜心想。
「外套還妳,謝謝。」
接過佳儀遞來的外套,上面還留有餘溫和香氣。
想到自己在車上的反應,月夜不禁又紅了臉。
走出車站大廳,刺眼的陽光有點讓人睜不開眼,佳儀伸伸懶腰,剛才在車上睡的那幾個小時讓她精神好多了。
「妳還好吧?要不要幫妳拿行李?」同行的一位男生說。
「不用了,謝謝。」
男生微微一笑:「不會,有需要幫忙的儘管說,我是燕萍的朋友,我叫楊昱凱。」
沒多久,一台發財車從入口處緩緩駛來,待停好後,欣惠從副座上跳下。
「嗨,等很久了嗎?趕快上車吧。」
「大姊,妳不會是要我們坐這個吧?」燕萍指著後面的車斗,不可置信的問。
「放心,我盡量開穩一點,不會讓你們吐。」欣惠的男朋友從駕駛座探出頭,笑著保證。
一位從在火車上就不停和燕萍鬥嘴的男生調侃她:「妳這麼粗魯,應該不用我幫吧。」
「閉嘴,你不會去幫別人啊。月夜,拉我上去。」燕萍懶得理他,轉頭對已經跳上車的月夜說。
楊昱凱也跟著跳上車,對佳儀伸出手:「上來吧。」
「謝謝。」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道路上,篷車式的車斗擋掉了灼熱的陽光,燕萍和兩個朋友有說有笑,月夜坐在一旁,沒有加入話題,而對面的兩人似乎也聊的很起勁。
月夜下意識的將目光移開,看著外面不斷倒退的風景。
30分鐘後,車子停在一棟透天厝前,欣惠跳下車,兩個小女生興奮的衝出來拉著她不放。他們進入屋內,有3個少年少女正看著VCD練舞,看到月夜他們,隨即停下動作,熱情的打招呼,還有2個中年婦人和一位白髮阿嬤坐在一旁,微笑的看著他們。
「阿嬤,這是我朋友。」
不太會說中文的阿嬤朝他們微笑點點頭。
簡單的介紹過後,欣惠帶著他們到房間放行李。這是一棟4層樓的透天厝,對面是農園和高山,後面是漁船碼頭,打開窗戶,海風帶著淡淡的海潮味,吹散了炎夏熱氣,白色海鳥在藍空中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