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仁是个行动力和思考力一样快的人,等他微微稳定了心神,就摸出了刚刚恢复信号的手机。
他不能带这条小鱼回家,他无法保证自己家老爹今晚不会给他熬一锅汤出来。于是他约了一辆厢车,径直回自己在S市的房子,还定了一个最大尺码的室内充气泳池。
小鲛人的身材左右不过是十五六岁少年的身形,躺在这种充气泳池里绰绰有余,也不会太引人注意。
时间有限,他只能暂时这么安排。至于长久的打算,除了一个足够大的定制鱼缸之外,或许他该租或者买个带泳池的房子?
温乐仁毕竟还没有完全毕业,未能落户S市,现在的房子也是租的,是一套非常小资的单身LOFTER。他在公司的时间和学校差不多,住外面更方便。
他家里养了一只跑上跑下的金渐层小猫,而现在,他要养一条鱼进去了。
温乐仁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家金色小猪看见鲛人的模样。嘴角轻轻勾起弧度,甚至好心情的伸手想去摸一把鲛人的鱼尾。
“啪——”鲛人愣愣地看着他,在温乐仁伸手摸到自己尾巴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甩了他一下。
光滑的触感稍纵即逝,水珠落在温乐仁的身上和脸上,他刚刚shi透了的衣服还没有干透,留下点滴的痕迹。
温乐仁毫不犹豫地伸手拉紧绳子,被绑的老老实实的鲛人顺着水渍划过来,温乐仁凑近了,盯着鲛人深碧色的眼睛,他伸手捏住了小鱼的下巴,狠狠用力。
水藻般的长发垂下,白皙的脸蛋露出来,被迫仰起头呼吸,手臂和鱼尾都不停地摆动挣扎,发出低低的喘息:“啊——”
温乐仁看了一会儿他挣扎的样子,伸手向下,狠狠地掐住了小鱼的脖子,在他几乎窒息的瞬间才又放开,他笑了笑,似乎心情很好,他说:“乖点。”
鲛人怕了。
墨蓝色的鱼尾被人顺利摸了一把,鲛人低低的呜咽喘息,白皙的脸变得通红,嘴唇泛白,浑身发颤。
“你知道吗?”温乐仁安排好了一切,坐在他面前,等着到岸,突然生了聊天的性质,面带微笑,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盯着那条墨蓝色的鱼尾,道:“传闻中有奴隶主养鲛人,在其成年后,就会用刀剖开鱼尾,分成两腿,然后以人形拿到市场上售卖。”
他看得很认真,幸好小鲛人确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不记仇,转眼就忘了温乐仁掐他脖子的狠厉样子。只觉得这个人类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值得听下去。
于是他重新歪了歪脑袋,漂亮的碧色眼睛满含水雾,乖巧地听温乐仁说话。
温乐仁看小鱼十分乖巧,心里也很愉悦,伸手想摸他的头发,在触及那shi漉漉的长发时又缩回了手,他说:“真脏。”
鲛人看了看他的手掌,竟然往上一探,额头凑了过去。
鲛人水生,皮肤的触感冰凉,意外的不难受,也没有想象中黏腻。温乐仁心情颇好,问:“你叫什么名字?”
鲛人自然不能回答出这个问题。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是我的鱼就该我起名字,傒渔怎么样?”
鲛人愣愣地看着他,没什么反应。温乐仁已经决定了:“就叫傒渔。”
重复听到两遍个词,鲛人张口学话,“渔……”
“嗯。”温乐仁看上去很开心,起身看了看,快到岸了。
船上有现成的装鱼的桶,箱子之类的。温乐仁找出来几只水桶,系绳扔下去,只是打了几桶海水上来。
小鲛人看着他,温乐仁便把一桶水往他身上泼,海水的让鱼尾变得光滑,小鲛人舒服的眯起眼睛,又被温乐仁一桶水兜头浇下来。他也不恼,反而用身体轻轻去蹭一地的水。
等鲛人缓过神,水桶已经重新扔了下去,温乐仁打上来海水后,不知道从哪儿翻出烟,点着,吸了一口,看着鲛人开心地样子,笑骂道:“还真是条没追求的鱼。”
约的车是专门运输海产品的车,车厢一股子腥味,司机懒得管,打开车厢就回去坐着了。
温乐仁把今天平白打上来的鱼扔进去,又把鲛人抱出来放进去后,不忘把那两桶水放他旁边。
鲛人炸了眨眼,温乐仁不知道从哪拿出黑色的胶带,一把封上了他的嘴。
离S市并不远,两个小时的车程。温乐仁坐在前面跟司机聊天,不忘注意着车厢里的动静,然而车厢里异常安静,似乎真的只有那几桶死鱼。
“这么点鱼还要用我这么大的车拉?”
温乐仁不以为意地让司机看路:“鱼贵。”
“这么点鱼能有多贵?”
“你一年开车赚多少?”温乐仁问。
司机报出了一个数字,温乐仁笑了笑,说:“是你一辈子也赚不到的价格。”
鲛人无价宝,传闻鲛人泣泪成珠,谁知道呢?温乐仁心想道,一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它带回去。
但他打定了主意回去要欺负一下小鱼,看看到底能不能泣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