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安迷修一点都不愿回想,可当他看清身上的狼狈时还是不免红了脸,被揉皱的床单还残留着乳白色的痕迹,扯开的衣服一大片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外套被随意的丢在了地上,最让他惊讶的是屋内的摆设并不是他之前住的那一间。
直到安迷修看到挂在衣柜的浅色睡袍,他就立马知道这个房间究竟是谁的了。
安迷修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清楚昨晚的事金看到了多少,或者说全都看到了,但却任由着自己在这上面胡作非为。
无论是哪种答案都足够让安迷修不敢直视金一段时间,就算对方可能连一句话都不会跟自己说。
在只有他一人的室内,褐发男人低下了头,宽大的手掌捂住了脸,却依旧遮盖不住那发红发烫的耳尖。
过了许久,安迷修才慢慢的从房间内出来,可他没想到一出门就撞到了金。
褐色男人的脸上满是错楞,那双碧绿眸子中映照着正巧向他抬起头的少年,天蓝色瞳眸平静的看着他,但安迷修却清楚地直到他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看到了。
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膛,安迷修感觉自己的脸就快要烧起来了,他支支吾吾个半天,吐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在下……抱歉。”
他落荒而逃。
那晚之后所有的事像是被按了快进了一样,安迷修再也没在别墅看到金的身影,伤势好的差不多的他立刻就陷入焦头烂额的军事之中,待到反应过来,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好几个月。
对他车动了手脚的人也被他处决,他当着所有登格鲁人的面把那位与维儞菈应和的叛徒枪决,那是给登格鲁人的警告,也同时加深了他与登格鲁人之间的隔阂。
其实那天才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金的日子,但在黑压压的一片人中想要辨认出一个金发少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更何况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们其实根本就没交流过不是吗?
一切都是他的单相思,那个少年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他表明任何的态度。
尽管如此,安迷修还是想为自己这个不太可能的爱恋争取一下,却在最后直到维儞菈停战,他准备收拾行李回弗尔前都没见到过他。
他就像是突然从他生命中消失了一样让他感到恐慌,无论安迷修怎么寻找都找不到那个少年的身影。
他失去了他。
十九八零年,年轻的少尉晋升为中尉,并前往弗尔复职。
在回去的路上,路过登格鲁的边缘小镇,他无意中的往窗外一斜,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的少年、或许说是青年,他的个子比当初高了许多,就连身上的气质都多了一分稳重。
安迷修下了车,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青年走去,心脏鼓动、那双眼中只映着他的身影,少年缓缓转过头来、那双蔚蓝色眼眸讶异的看着自己时,安迷修伸出手紧紧地拥抱住了青年。
那力道像是要把压抑在心中所有的情绪宣泄出来一样,过了许久安迷修才慢慢的松开了对方,他看着那个青年碧绿色眼眸弯如月牙,他的唇角扬起一抹温暖的弧度。
“可以给在下一个吻吗?”他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