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完结,看个新鲜
我把同桌给吃掉了。
倒也不是饿了,就是我天天上课盯着他,老师每次都骂我,我想干脆把他处理了就可以了,一会功夫就把他吃完了。
他的身体热乎乎的,吃完以后我也热乎乎的,好像在烈日之下吃了一碗酸辣粉,我热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吃完同桌的当天晚上,我准备回家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
首先,我居然走错了路,这真的很复杂,容我长话短说:如果我回家的路线是1,同桌回家的路线是2,那么,那天我居然走出了1+2=3的路线。
请注意,这个3不是顺序数到的3,也不是和1、2无关的3,按照哲学家康德的理论来说,这个3是一个先天综合判断,它具有普遍性和必然性,它是1+2=3的那个3!
我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
不能?
好吧,那我还是讲得细一些吧,不过我有些困了,可能会突然睡着。
那天放学,我把同桌吃干净了,做好了值日背上书包准备回家。本来一切都很正常,我按照日常路线下楼、等车,在晃晃悠悠的55路公交车里等待我的那一站,路过一家面包店的时候,里面散发出来熟悉的草莓nai油nai酪包的香气。
事情就是这样突然变得奇怪了。
不知道是不是nai酪包太香了,我走着走着居然走错了,在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应该走到nai酪包——哦,不,是面包店的对面那条路然后左拐。可那一天,我居然朝着nai酪包的方向走去了,然后毫无知觉地右拐,一路走到了同桌家楼下。
他的父母出来迎接他,却看见了我。我吓得拔腿就跑,生怕他们知道是我吃了他们的小孩。
关于走错路的原因,我有两个猜测,一个是我饿了,nai酪包太香了;另一个原因就比较沉重了,我怀疑同桌的灵魂附在了我的身上,他充满怨气地来报复我了。
可是,各位,你们能理解我吗,每天上课都被老师骂的日子太难过了,要说我是凶手,不如说我的同桌是罪魁祸首,他眼睛大大的,特别好看,每次他一转头和我对视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像要被吸进去了,而且他还不只看,他每次都笑!
笑得我晕乎乎的,回回被老师点名。
那些数学问题我一个也答不上来,只能低头找我的好同桌帮忙,虽然他很乐意告诉我正确答案,但是他是要收报酬的,不是掐我胳膊就是拧我大腿,我敢还手吗?我又不敢,除非我不想通过考试了。
他的掌心滚烫,掐我脸的时候,我好像整个人都被塞到桑拿房了一样。哎,我这么说,是不是很勉强呀?算了,那我直说好了…我喜欢我的同桌。
你说你早看出来了?……那我可不信,我隐藏得很好的!我对所有人都笑嘻嘻的,只有看到同桌的时候一脸严肃,他问我为什么对他那么冷漠,我只能开玩笑说:“谁敢跟大哥热情啊!”
他往往白我一眼就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可能是我不够尊敬吧,下次我会努力的。
我吃掉他的那天下午,学校在举行运动会。
我的好同桌个子高大长腿,随便跨一跨就成了第一名,我想过去祝贺他,没想到他的粉丝还挺多,我被推搡到最外围,踮起脚尖才能看见他,他好像说了什么,可是我啥也没听到,刚想把水递过去,我就看见他接过了一瓶雪碧。
说真的,跑完步喝雪碧对身体不好吧,虽然盐水不好喝,不过我这可是查阅过资料的,最适合运动出汗后的人补充能量了。
他额前的头发沾了许多汗水,在仰头的瞬间,我看见那些水珠被甩到空中,阳光照射下,闪晕了我的眼睛。
周围都是祝贺声,我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看,我跑开了,转身的时候在想雪碧的事情。
如果是盐水的话,的确不会这么招人喜欢呢。这是很有经验根据的,因为那个万年老二只喝了一口盐水就吐了,眼泪汪汪地问我对社会有什么不满意。
还好吧,也没有什么特别不满意的,就是一瓶水而已嘛,我抢过水杯跑走了,没理那些大喇叭。运动会太吵了,吵得我有些头疼,我一路跑回教室,头疼地哭出来了。
头好酸,不,好疼。
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大风吹得试卷哗哗响,我抱着手臂看着地板,眼泪好像放大镜,那些地砖的线都歪歪扭扭,像小虫子一样爬来爬去。我真想跟他们握个手,它们是在安慰我吧,已经尽力扭来扭去了。
一双鞋出现在我的小方块视角里,但我立刻就能认出来。
教室里我的哭声戛然而止,我抬起头看着同桌那双眼睛,眼睛哭得肿成毛毛虫面包,都要张不开了,我在心里痛骂自己,这么丑还敢抬头,装睡不好吗!
我揉揉眼睛,试图把那些浮肿都给按平,可它就好像泡了水的纸,你知道吧,用手是抚不平了,只能弄脏它。
哎,我太丑了,所以我低着头又哭了,尽力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