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gu...什么街?”
沈夙风站在路口盯着“簋街”两个字,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guǐ,簋街。”原熠揽着他肩膀,“走吧,哥哥带你去吃全帝都最好吃的小龙虾。”
作为一个口味清淡的南方人,沈夙风虽然平时点外卖没少点垃圾食品,但很少吃小龙虾炒田螺一类重口味,更何况......更何况他是抱着给原熠“献花”的心态来的,这些东西尽量能不碰就不碰。他本来也不怎么会剥虾,现在更是没兴趣,嘴里叼着一个虾钳半天不咬,手里捏着一根筷子在虾壳上戳戳敲敲,思考着如何自然地点一份清水挂面。
沈夙风还在戳着盘子里没有钳子的小龙虾神游天外,面前突然推过来一个碗,一小碗手擀面,铺满了白嫩晶莹的虾rou,上面淋了一层鲜香浓郁的酱汁,甚至还洒了点葱花。他惊讶地看向原熠,发现对方面前堆了小山高的虾壳。
原熠的碗里全是红红的钳子,他咔嚓一声咬碎嘴里虾钳,又把面朝他推了一些,含糊地说:“快吃,愣着干嘛呢。”
原来这是自己吃难啃的钳子,把rou最多的虾尾全都剥给他了啊,沈夙风心里感动,嘴上别扭,嘟嘟囔囔:“也不怕把牙给嗑坏。”
“那有人连小龙虾都不会剥,我能怎么办?”原熠说着扬起得意又灿烂的笑容,露出两排大白牙,“放心,哥哥牙口好着呢。”
沈夙风差点被这正狙击中他取向的笑容电酥麻,再一次坚定自己的使命,颤巍巍地把面推回去:“你吃,我吃不了辣。”
“我知道啊,你是福建人克星省人嘛,专门给你点的五香的。”
天然呆克腹黑,古人诚不欺我,沈夙风被感动得差点当场表达心意以身相许,端起碗含泪嗦面。
他不知道的是,原熠虽然表面看上去自然真诚,波澜不惊,实际上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早就弯弯绕绕可绕地球一圈。点菜的时候纠结五香的没有麻辣的带劲,又怕沈夙风吃不了辣;看沈夙风手足无措呆呆地戳虾心里高呼为什么一个男孩子可以这么可爱真想揉他的脸;心疼沈夙风半天吃不到一个虾,不知不觉给他剥了一整碗虾尾,淋汁的时候担心咸淡不合对方口味,甚至在纠结沈夙风到底吃不吃葱花;听沈夙风说自己吃不了辣,骄傲地回复是专门给他点的五香,如果原熠有尾巴,大概当时已经翘上了天,并且想扬起狗头求对方摸摸以示奖励......
在并不长久的、隔着次元的相处中,原熠自己都没发觉,他已自然而然地习惯了照顾沈夙风。
柔肠百转都化作快溢出玻璃杯的啤酒泡泡,原熠给沈夙风也倒满,举起自己的杯子向他示意:“沈夙风,欢迎你来玩,能在游戏里认识你,现在还和你坐在一起吃夜宵,真是不可思议。”
“是哦,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杯壁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谁都没说要对方喝完,但还是默契地仰着头咕咚咕咚喝了个Jing光,那架势,和喝交杯酒就差手臂没交缠在一起了。
两位嘴炮王者的称号不是队友白给的,年轻男孩子酒一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边喝边碰杯边叭叭叭叭,不知不觉各自座位下面都多了七八个空瓶子。人一得意忘形就容易误事,沈夙风把自己酒量酒品都不好的事情全部抛到脑后,比赛似的和原熠拼酒,原因无他,原熠仰头喝酒的时候喉结滚动的样子好性感,好想多看几次。
原熠酒量比沈夙风好很多,这么多瓶酒下肚依旧十分清醒,看沈夙风已经眼神迷离满脸通红不知所云了,果断按下沈夙风还要拿起杯子的手,拖着他结账打车走人。
在出租车的时候还好,沈夙风还没上头,乖乖地靠在原熠肩膀上一言不发,待原熠把他送回酒店房间,开门准备离开时,沈夙风突然考拉抱树一样,四肢并用,抱住原熠的腿耍赖。
“好哥哥别走嘛呜呜呜,喵喵一个人好怕怕,星河哥哥不要喵喵了吗呜呜呜呜呜......”
活脱脱当初的萌妹附身。
房门还大开着,路过的服务员对他俩投来好奇的目光,原熠尴尬地对对方笑了笑,赶紧关上门。
沈夙风见他关上门,松开他,特别少女地用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上,眼泪汪汪地抬头看向原熠。
“不走了好不好。”
原熠深吸一口气,双手穿过沈夙风的腋窝把他架起来,任他软绵绵地靠在自己胸前。
“沈夙风,其实我也不是很清醒了,你不就不怕吗?”
他说话的时候,沈夙风甚至感受到了他胸腔的震动和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已经没有神志分辨原熠此刻的心跳是否快过了头,却想起了原熠无意识说出的某些话。
这些话本来早就被沈夙风嚼碎了烂在肚子里,他不打算再提及,然而他现在并没有什么计算的心思和忍耐的能力,语气里带着嘲讽:“怕、怕什么,不都是、都是好兄弟,好兄弟,哈哈哈......”
原熠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夙风面色一变,冲进厕所扶着马桶大吐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