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之牙再次在这个房间醒来时,已不见踪影。房门开着,手脚没有被束缚,衣服也好好地放在旁边。尽管全身尤其是某个部位都在隐隐作痛,他还是勉强起身穿上衣服,走出去探索逃脱的途径。
屋外是一条走廊,包括刚才待着的那间分布着三个房间,走廊的尽头连接着客厅。犬之牙离开走廊,来到客厅大门前,不出意外门是锁着的,窗户则无一例外上着仅容一只手通过的铁栅。他考虑了一下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暴力破门窗的可能性,果断掉头寻找开锁工具。
首先是客厅,十几平方米的瓷砖地板沾满了灰尘,上面是杂乱的脚印,脚印有的延伸向唯一的茶几和一套沙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与客厅相连的厨房也是几乎空空如也,幸运的是犬之牙发现了一个小型冰箱,里面有几支营养剂,他不客气地全部收进胃里。
回到走廊,另外两个房间一个打不开,一个只是间普通的卫浴室,犬之牙失望之余,决定先清理一下自己的身体,至少把那个男人留在体内的东西给弄出来。
花洒撒下温热的水流,犬之牙粗暴地搓洗着皮肤,似乎借此就可以摆脱残留在身上的触感。肩膀、腰际、大腿,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但若是有谁看见只会令人更加蠢动。
犬之牙瞥见腰侧一抹青黑的印痕,厌恶地闭上眼睛。若不是担心伤口发炎化脓,他现在就想狠狠地洗掉这个刺青——象征着成为他人玩物的耻辱印记。
犬之牙撩起额前的头发,感受着水流打在脸上的触觉,和那个夜晚血ye喷溅到脸上的感觉极为相似。明明不过是前天发生的事,他却觉得像是隔了几个世纪般遥远。滚烫的血、闪光的利刃、嘈杂的人声、还有,那个人陌生的眼神......
“大哥,黑狮团的那些没种的现在一看到我们就躲,真是笑死老子了!哈哈哈哈哈!”
里,一个青年正眉飞色舞地向犬之牙讲述他们手下败将的丑态,犬之牙听了也忍不住笑,但他立刻就咳了一声故作严肃道:“......秦松,佣兵团之间的竞争可没有那么简单,不要大意了。”“是是是~老大你还是这么爱Cao心。”秦松满不在乎地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勾住犬之牙的肩膀,神秘地眨眨眼睛,“今天立团日,为了庆祝一番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什么地方......”犬之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松拉着离开了几个心腹围坐在一起的包厢,来到了酒吧外面。
进入酒吧背后的小巷,七拐八拐地走了许久,此间秦松一直没有发话。就算是面对最信任的副手犬之牙也不由得生出了些许疑惑:“秦松......”“犬之牙。”秦松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知不知道......”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憎恨着你。”
就在此时,危机感顿生,犬之牙凭着多年以来养成的战斗直觉躲过身后的一击,同时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秦松!”理解了他话中的含义,犬之牙感到一股寒气从尾椎直窜天灵盖。而从流浪的街头混混时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副手冷冷地望着他,眸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杀。”
潜伏在暗处的杀手从四面八方杀出,都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究竟什么时候,秦松策反了他如此之多的部下?
以犬之牙的身手,杀掉几个泄愤再走不是难事,可他只是硬接几招后便败走奔逃,隐约听到背后秦松Yin恻恻的声音:“抓到他,随便你们上。”
男人们发出兽性的欢呼,从各个方向包抄上来围堵犬之牙。当犬之牙被迫割断一个人的喉咙,热血喷洒到脸上时,他琥珀色的眼瞳就彻底冷了下来。刀锋旋转,又是一人,犬之牙从不恋战,他只是在必要的时候给出致命一击,然后迅速隐没在小巷的黑暗中。围杀似乎源源不绝,甚至连别的组织也加入了进来,可到底还是逐渐变得薄弱乃至消失。犬之牙最终独自靠在某条陌生小巷的深处,得以作片刻的喘息。
分明没受什么伤,犬之牙还是感到大出血般的晕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副手Yin暗的表情在视网膜上晃动,让他茫然不知所措。为什么会这样?哪里出了错?
“我一直以来,都憎恨着你。”
这句话好像是扭曲了日常的开关,让一切都颠覆过来,犬之牙喘不上气。?
“咔哒”
清脆的皮靴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犬之牙支起疲惫的身躯,摆好应战姿态。映入眼帘的是黑色风衣,银白的仿联合棍刀,和黑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的黑发黑瞳——犬之牙从未见过这幅面孔,又是其他组织的人吗?不过也已经无所谓了。
他微微歪头一笑,带着点疯狂的挑衅意味,琥珀色眼眸在脸上艳丽血色的映衬下燃烧似地发亮:“来啊,你也想要我吗?”
来人一瞬间便冲了上来,甚至没有拔出那把仿联合棍刀。犬之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撂倒在地,匕首脱手而出,在不知名的黑暗中发出叮的一声响后便销声匿迹。
“啧”犬之牙的头被重重踩在地上,恍惚间似乎听见了不堪重负的吱嘎声。“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