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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的富人习惯住半山,半山一面毗邻大海一路玫瑰绿植蔓延。到山腰,洋房别墅鳞次栉比,风格由上世纪法式南洋风至本世纪初美国东海岸回归中式庭院各不相同。
阿昆握紧方向盘,拐一个弯,引擎渐渐熄灭。
海上升明月,灯火阑珊是风情摇晃过的树影,四周草木香,二楼窗户大敞,鹅黄色软纱浮动。从楼下往上看,铜镜前人影绰绰,并不真切。
萧太生前特意选了这处房产,远可眺望女皇港口,近可俯瞰全城。除山腰的住宅区为私人领域,其余地点欢迎市民游玩,然而见缝插针者大有人在,狗仔娱记挖空心思盯梢窥探,妄图挖掘出上流社会那些见不得人的劲料。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富豪们赚取百姓钱财也要顺便娱乐大众,堪称业界良心。比如今晚印刷厂临时开埠:太子爷离杭城十几载今归来,森茂临时股会恐生变故。
萧豫回杭的消息瞬间登陆头版头条,连太太小姐们的牌桌上也炸开了锅。阮金顾不得收钱,急忙叫车回家,这一路的心思到底如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萧生与萧太仅育有一子萧豫,离杭前也是那批豪门巨子中的翘楚,可惜他在十年前突然消失,近年只有商业来往于华尔街的才听到点风声。
阿玉接到消息后也没停下手头的动作,她把梳顺的头发扎成马尾,听到楼下兵荒马乱里阮金略微发抖的声音。
“阿豫……你,你何时到家?也不提前电话一声,你看,萧生还没回来。”
阮金当真对萧豫又惧又恨,他这人不好讨好,她一早就知道的。阿玉突然兴味盎然起来,上次和他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是他大学刚毕业,一个看上去斯文有礼的青年。
那时,萧太过世不满三年,萧生就迫不及待地把阮金接过来。萧豫虽然对这事表现的很冷淡,甚至可以说无动于衷,却也没给过阮金什么好脸,连带着对阿玉也视若无睹。
阮金空有美貌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她跟萧生娇嗔:我跟萧豫年岁差不多,就姐弟相称吧。阿玉便唤他一声舅舅,他揉她的发说你乖,喂她一杯橙汁,然后转手就把她锁进了地下室。
那里昏天暗地,今夕不知何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阮金没管她,她忙着买包买鞋买珠宝,牌桌上风里来雨里去,最后还是萧豫良心发现把她放出来,带她洗澡吃饭看风景。
阿玉扒住阳台,看见男人穿过Yin暗而来,他走路时像一只蓄力又放松的猎豹,灯光却暧昧了他的轮廓。
好像心有所感,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两人对视的刹那,阿玉慢慢勾起了唇角。
萧豫的模样没多大变,他还是十年前给人的感觉,可是阿玉太清楚,讨好萧豫就要先顺从他,自作聪明的下场只能死得更快。
就像阮金,也像阿玉。
翻出阳台摔在了阶前只需要一分钟,她算计的好。
一声闷响,平地惊奇一声雷。
昏昏沉沉中好像看到阮金和一群女佣吓得尖叫,阿玉撇撇嘴,还真是痛快。意识在消散前,一道黑影压下来,男人冷淡的眼,嘴唇一张一翕,薄薄的飓风也是:“你就……这点能耐?”
阿玉在彻底陷入昏迷前一刻,脑海中闪过一段话:放你娘的屁。
阮金从前说她是出闸的老虎,挡不住。如果生得早几年,好莱坞还真没Michelle杨什么事。不过此刻,她只需要深吸一口气,为自己打过的架跳过的楼承担一世英名。
疼,真疼,疼的她在脑里骂了无数草泥马,疼的她忍不住猜想断了几根骨头错开几节骨缝,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扭曲成什么样,只是还好,死不了,真要是一口气喘不上来,监护仪也会救她一命。
阿玉要感谢托了阮金的福,今生住院都不必挤在普通病房,绝世好命。
萧豫是几近傍晚才来,进来第一件事先吸烟,病房禁令都是虚设。
过来换药的护士频频回头,人人喜欢俊男。他大概有些年纪,气质上彰显得当,此时身陷沙发里,剪裁得体的西装三件套,闪烁的钻石袖扣,裤线笔直裤腿熨帖,领带紧锁喉结,像一具冷漠又高贵的石像。
不解风情也无妨,护士出门前塞给密斯孙口香糖,薄荷味好清新,全没注意对方的白眼翻上天。
阿玉吸了吸空气,忍不住嘶声道:“呛死了。”
萧豫慢条斯理地弹落烟灰,“还能说话,我以为你死了。”
阿玉睁开眼睛。
“让你失望了。”
萧豫掐灭烟,换了条腿翘起。
“你大老远的向我求救,就是让我来看你寻死觅活的?”
阿玉敛下睫毛,知道自己那些小把戏糊弄不了他,半天,口气软软的说道:“舅舅……”
“什么舅舅?”萧豫笑了,“我跟你可没任何关系。”
阮金,萧生豢养廿年的娇软雀儿,金银堆出来的假名媛,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