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观看的这部影片摄制于十年前,一部不完整的电影,两个半小时的故事,1/5遗失了那1/5,摄于1977年,影片是那时候被销毁的,将永远不会再创作了”
电视里的旁白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传递出来,林原坐在老旧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观看这部过时乏味的电影,杯子里的水已经凉透了,瓷器冷而钝的触感透过他的掌心,传递到四肢百骸,让他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塑。
“铛。”老式门锁在打开时总是发出很大的声响,仿佛在宣告着什么,林原充耳不闻,仍旧坐在那廉价的沙发上。
周野从门外的黑暗里走进来,他很高,有种无名的压迫性,走到林原背后站定,自然的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还没睡?”
俯下身去在对方耳边印下冰冷的一吻。
林原僵硬地避开他的亲热。
周野也不恼,他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热水,递给林原,柔声问:“你冷不冷?”
怎么能不冷?12月正是最冷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下了一个星期,也完全没有停的迹象,这座房子年代久远,暖气早就坏了,幸运的是还有壁炉,让他不至于冻死,除了必要的采购,他很少出门。
“你比上次见更瘦了。”男人坐下来,林原发现他只穿了一件夹克,外面的气温是零下,他却丝毫不受影响,他的外套带着风雪的温度,一靠近便冻得林原瑟缩了下,男人不管不顾地将他搂过来,大手在他的腰上轻轻划过。
林原从他身上闻到一股Jingye和血ye混合的气味,他忍着呕吐的欲望,将热水放在茶几上,试探道:“我以为你走了。”
距离上次的争吵已经过去一周,这一周里周野都没有再出现,但他知道周野并没有离开,那种黑暗中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他不知道周野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对于眼前的周野,他感到无比陌生。
就好像隔着一层迷雾,他知道眼前是自己的爱人,却始终无法看清他的脸。
“我能去哪里呢?”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静止了,留下一片被雪覆盖的大地,那冰冷的光如一层釉,将整个房间都赋予了极冷的质感,长久的沉默过后,周野捧着爱人的脸,对上他的眼睛,无比真挚、如咒语般承诺:“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林原嚅嗫着嘴唇,想要说什么,但周野已经吻了上去,他的吻技高超,舌头灵活的探进他的口腔,一寸寸探索,抵在很深的地方舔舐,人类的舌头有这么长吗?林原迷茫地想。柔软的口腔内壁上时不时有一些锐利而坚硬的东西划过,也许是倒刺,或者是鳞片。
林原被他按在沙发里动弹不得,只能承受。
一吻结束,周野飞快地将两根手指捅进他的嘴里,“含好。”
他的动作有些粗暴,口腔里被划伤的地方开始渗血,林原尝到了铁锈味,周野用两根手指夹着他的舌头,不让他缩回去,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下巴流到修长的脖子上,男人的指腹在那些细小的伤口上一一碾过,疼痛刺激的他快要跳起来。
周野像对待一件物品般亵玩他的舌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他。
他极其讨厌那种高高在上的视线,猛地朝在嘴里翻搅的手指咬了一口!周野满不在乎地抽出手指,慢条斯理地将水迹擦在他的脸上。
苍白的面颊上赫然出现一道淡红色的水痕,有他的血,也有周野的血。
“这么生气?”
“滚开!”
周野的手探到他腿间,隔着裤子揉捏他还未苏醒的性器。
他只恨怎么没把周野的手咬断。
但是他的身体已经熟悉这样的性爱,在周野手下颤抖起来。
男人又吻上来了,这是一个温柔窒息的吻,饱含爱意,周野的感情总是浓烈的,急切的,林原觉得自己浮沉在无边际的水里,周野,他4年的男朋友,他们熟悉彼此,热爱彼此。
偶尔也会有争吵,比如上一次。为什么呢?他的记性不是很好,已经记不清他们上次争吵的源头,只记得周野消失了一周,这一周里他蜷缩在这座冰冷的房子中等待雪停,但是雪一直没有停,大雪覆盖了道路,将这座偏僻的小镇彻底与世隔绝,周野能去哪呢?
唇上传来刺痛,提醒着他不要分心。
水已漫过头顶,天空如此蔚蓝,海鸟飞掠而过,完美的如一副画卷。
周野没费什么劲就剥了他的裤子,趴下去给他口交,林原抬起手,又自暴自弃地放下了,这个角度他能看见周野的上半张脸,额前垂落着几缕碎发,眉骨立体,眼眶深邃,眉尾处有一颗小痣,看不清眼睛,但他知道周野的眼睛是极漂亮的,能让人陷进去,这张脸他太熟悉了,熟悉到有些恍惚。
他伸出手去摸那颗痣,周野抬起头朝他邪气一笑。
嘴角上还残留着混浊的ye体。
他射的。
外面林子里的乌鸦不知怎么全叫起来了,叫声撕心裂肺,在死寂的雪夜里很是瘆人。
“外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