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本少心里此刻有些龌龊,贴膏药要脱衣,以净水先擦拭患处,本少一想到牧观挽袖,亲手为本少贴药的情景——————本少三魂七魄整十个家伙通通出窍,全飞到本少的头顶上转悠去了。
    轿夫应声去了。
    本少心里的小芽摇摇,冒出个花骨朵。
    秦牧观就近选了一处茶馆,扶着我一步步挪了进去。
    我走得慢而凝重,仔细体味着我与牧观的每一个脚步。
    秦牧观扶我坐在靠窗的桌前,小二上一壶好茶。
    茶香袅袅,秦牧观清秀文静的脸像嵌在窗棂框成的框中,身后杨柳拂风,勾勒出一层古香古色的意境。
    我心花怒放。
    我问,“牧观兄怎么也会去比武招亲的现场观礼?”
    秦牧观竟然有些腼腆地笑?脸还微微挂红?
    “不瞒叶兄,家父与柳元帅前几日说定了我与柳二小姐的亲事。今日柳大小姐比武招亲,牧观应邀来捧些场面。”
    我……
    我张口结舌。
    秦牧观要娶柳二小姐,那我岂不是?
    我竟然生生地错过了与牧观连襟的缘份???
    我仰头望天。
    苍天啊,你待我何其不公??
    难道你是惩罚本少喜欢不该喜欢的人,所以每每少爷我心头一热,你就泼本少一桶凉水??
    我听自己讷讷道,“你,喜欢柳二小姐?”
    秦牧观微蹙了蹙眉心。
    这话本少失礼了。
    可老子不管了。
    秦牧观都要成亲了,老子还怕什么撕破脸皮?本少就要恬不知耻地不耻下问。
    秦牧观笑了笑,没有讲话。
    少爷我在一瞬间觉得他心里也不一定真的欢喜这门亲事。
    眼珠自己转了一转,我问,“牧观,你应该还没见过柳家小姐吧?”
    秦牧观含混地应了一声,转口道,“叶兄的腰可好一些了?”
    我想说“很不好。”
    我抬了抬眼皮,两个人直奔着我们这一桌来了。
    今天这二人就是本少的冤家,像本少害过他们的命似的,整日围着本少冤魂不散,处处都要搅本少与秦牧观一脚。
    羊印颉摇着扇子抢先坐在了我的对面。
    云箴只能坐在我的身边。
    羊印颉打量一番当前的局势,牧观、云箴与我通通坐在他的眼前,羊贤弟心满意足地笑了,“好巧。”
    我脸皮抖抖。
    秦牧观站起来拱手,“云兄与羊贤弟来得正巧,叶兄正好腰疾发作,秦某一来不谙医理,二来确实身有要事,正好请两位接替牧观照料叶兄。”
    云箴立刻望向我,“哪里伤了?”
    我干笑,“腰,旧疾了,不妨事。”
    “我看看。”云箴抬手就按住了我的腰。
    羊印颉目光闪烁,看着我俩就像盯住了肥羊的狼,一双眼绿得发亮。
    秦牧观站在一边,见此情景也不大好提一个走字,只是转开目光,望向别的地方。
    云箴摸到我的腰侧,我唉唉哟哟地叫唤了两声,“就这就这。”
    云箴使劲替我揉了两下,我拿开他的手,站起来扭扭腰,惊喜道,“好了。”
    羊印颉的目光失望地恢复正常。
    秦牧观再次告辞。
    我又开始后悔。
    早知如此,少爷我宁愿让云小公爷再摸上一摸,让羊贤弟再胡思乱想几番。
    人生果然悲喜交加!
    我挽留,“牧观,你坐的是轿,轿夫还未回来,你如何走得?”
    秦牧观迟疑了一下。
    买膏药的轿夫就在此时急匆匆地踏进门里。
    老天,您安排得可真寸!
    我垮下脸。
    羊印颉暗中踢我一脚,我强提起Jing神,送秦牧观出门。
    羊印颉落在后边,极低声道,“宝少你傻了?改日登门道谢啊。”
    此话一棒子打在本少头上,如醍醐灌顶,把少爷我敲明白了。
    我抢前一步,极诚恳地望向秦牧观,“多谢牧观照应,既然今日有事,我改日再登门道谢。”
    秦牧观的神情有些忡怔,“一点小事……”
    本少心里一颤。
    羊印颉插进来道,“牧观兄表客气啦,”小羊站近我们旁边,“小宝性子爽直,此恩不报,他一辈子不得安宁,牧观兄坦然领受就好了,是吧,箴少?”
    云箴点头。
    我赶鸭子上架,只好顺话更加诚恳地望向秦牧观。
    被三个人盯着,秦牧观很无奈。
    他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可本少觉得,他并不希望本少登门拜访。
    青布小轿一颤一颤地走出我们视线。
    本少也借口回家休养,与云箴和小羊告辞。
少爷我慢悠悠回家,羊印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