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豆蔻|初(拾)</h1>
在清澈的夤夜之中,可以清晰地細數著點綴在夜幕上的繁星。
紅玉走到了窗前盤坐了下來,順手地將竹簾也給拉上了,為得是欣賞今宵依舊的月色。他先是簡約地俯視了店門口周圍的人群,而後事不關己地昂起首,那優美地頸脖線條此刻更襯托出他那與生俱來的氣質,而金色的眼眸瞻仰著無數星星高掛的夜空,每當望著星星時他都會憶起那日她所說的話語,不管歲月侵蝕了多少的時光,她也依舊殘存在他的心底無從褪去。
這種沈重的情感並不稱為愛,而單單只是一種執著罷了,就像是他對這條街的想法也是一樣。
「喂!紅玉!」這時突然有個熟悉卻也陌生的嗓音,打斷了他沉靜的思緒,令他將視線緩緩地抽離了星群,低下頭來尋找那聲源處。
紅玉從隔欄上探出了頭俯視著下方,銀色的髮絲隨著他輕微的動作遮蓋住了他冷峻的五官,但是似乎些微能看出那帶著笑意的淺色眸子,不過那眼神裡所藏匿的並非是那般簡單的禮貌,而那輕勾起的彎笑也同樣如此,畢竟任何道中之人都知曉那份親和裡蘊藏著濃厚的殺氣。
“許久沒見過的身影了”,紅玉在心中如此低喃道。
陀閻,這個男人與紅玉都在吉原佔據了不少的勢力,不過他可是臭名昭著,所有不正的勾當、買賣絕大部分都會有他的份,但是這樣什麼都做的惡人卻不是個金錢主義者,因為有時他也是會拒絕些獲利優渥的交易,不管價錢多麽可觀他也依舊不為所動,就好似以心情的好壞來決定買賣的結果,不過就算他的性格再怎麼捉摸不透、難以說服,只要是他所出售的商品絕對是有著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保障,這也是為什麼他無法被取代的原因。
「紅玉大人!」在隔門外可以聽見下屬帶著緊張呼喊聲。
而在這聲音喚道之前,紅玉便已從窗前的橫桿上起了身,他的步調沒有一絲的急迫,沈靜地踩踏著淺色的榻榻米來到了障子前,指腹勾進了圓形的拉把中,視線映入的是一臉慌張模樣的男人,但是紅玉絲毫沒有被他的焦急所影響,他輕聲地回應道:「我知道,沒事的,我這就下樓。」
紅玉沒有走到中央的主樓梯,因為此時的情況不適合與其他人寒喧,要是他走下了賓客招待區的話,那免不了是各式各樣的應酬,因此他便走到了隅角處的側階梯。
一階一階地下了樓的同時,紅玉也在思考方才瞧見的畫面,墮蘍出現在陀閻的身邊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沒花費多少時間他大概就理清了來攏去脈,看來藤堂那頭出了些小插曲,而久世姊妹也做了些多餘之事,才會引導進這般局面。果然,還是會發生意料外的事態,不過這或許也是一種日常樂趣,總是能這般地遊走在不安定的情勢下。
“啊,啊,看來應該要好好地著手管理一下了。”,紅玉輕撫著前額,不自覺地發出了幾聲愉快的笑聲。他不會在他人面前露出這般失態的模樣,畢竟他對外的形象可是淤泥不染、穿梭在黑白之間的『紅玉』主人,因此他總是表現出一副清淨隨和的樣貌出示在眾人眼前。
“真是,一點都不令人省心呢。”紅玉暗下了雙眸,沈下的面容中已經什麼也不剩了。
一瞧見紅玉走下了階梯後,另一名下屬立刻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在此之前紅玉就已經舉手示意他理解了。雖然他很想要處理一下這些驚慌的下屬們,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在此停留了,所以他迅速地穿越了下屬們所站的位置,走過了通往大門的暗廊,來到了位於店前方的正門。
「好久未見,還是這副虛偽的模樣啊!」陀閻望見紅玉走了出來後,豪邁地裂開了嘴嘲諷道,他那令人反感的說話方式依舊是充滿著挑畔的氛圍。
「??紅玉大人」而在站在陀閻身後的山本墮蘍探出了身子,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身處的情況,因此一時之間開口有些停頓;她擔憂地抬起頭偷看著紅玉大人的表情,畢竟她不願意再給這位大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了,怎麼能為她這種人花費如此多的心思呢??太不值得了。
「蘍,妳的腳怎麼了?衣服怎麼破了?」當山本墮蘍還在糾結自己該怎麼說明事情的經過時,紅玉就注意到了那雙紅透的腳背和擦傷的腳趾們,但是最讓他不悅的是她肩上披掛著的半着,一眼就能看出那是男人的尺寸。
「這個是??那個??」山本墮蘍支支吾吾地,又不知該怎麼回應了。
「怎麼,你什時對自家的商品這麼關心了啊?」陀閻瞧見紅玉暗下的神情後,更是不能理解他的行為舉止,要是真的這麼關心山本墮蘍,怎麼又會讓她有遭遇這類情形的機會,他打從心底就認定眼前的這個男人城府極深。
「蘍,妳先進去,外頭有些涼意,等會兒著涼了。」紅玉不理會陀閻帶著譏諷的語句,他站在山本墮蘍面前,非常直接地拉下了她肩頭上的半着,而後給她披上了自己的紺色羽織,最後輕撫著她的臉頰,在旁人眼裡看似一種曖昧的行徑,但對於紅玉而言,就像是在確認山本墮蘍安全無事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