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狂喜。
温钰时看到宋倾城的时候,她正撑着下巴,望着窗外,恍然不觉他的靠近,兀自笑得像个孩子。
这样没有心机的宋倾城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宋倾城在人前戴上了面具,难过也笑,愤怒也笑。
别人都说爱笑的人一定有颗温暖的心,其实宋倾城的心比谁都冷,冷到连自己都利用。
那种只有在面对小西姑娘才会露出的纯真神情,配着窗外散发着馥郁芬芳的木芙蓉,像是落在她乌黑发缎上的柔软雪绒花,如同夏日里吹来一股清凉的风,黑夜里升起耀眼的星月,让温钰时移不开眼睛。
温钰时莫名产生一种无私奉献的心思。如果宋倾城能像现在这样长长久久地笑,能真真切切纯粹地哭。他愿拿一切与她换,包括送她离开。
“笑得这么春心荡漾,是又在夏东辰那里尝到甜头了?”温钰时双手插在兜里,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是在问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温温,我就说我们频率一样,知我者你也。”宋倾城转过身来,双手撑在窗台,眼睛都在媚笑,“要不我勉强收你做男闺蜜。”
温钰时叹气,她只要面对着人,就会把自己藏起来了。
“都一样。”温钰时眉眼深深,没有笑意。
不是夏东辰,做什么都一样。
宋倾城嘟着嘴,佯怒:“真是不识好歹。”
“你和时娱的合约已经到期了,还要续签吗?”其实答案他已经猜到,他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态,也许……
“不签了,我要投入我们家辰辰的怀抱。”宋倾城没有半点犹豫,揭短道,“你明明知道我早就想逃脱你的魔掌了,到处说自己是什么金牌经济人。你除了捧红我这么个不捧也会红的人之外,还捧红过什么人。”
温钰时轻佻地笑了一声,便沉默了。
他的也许是根本就没有也许。
宋倾城见温钰时沉默,一掌击在他的胸膛上,面上是难得的认真严肃:“温温,以后你会发现你对我的感情不是爱,只是一种好奇。你好奇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拿不下的女人。我是你的得不到,所以你那颗心才会一直sao动。”
这是宋倾城第一次不装傻,正视温钰时那颗掩饰在轻浮外表下的真心。
温钰时并不想从宋倾城的嘴里听到这些没有什么用的说教:“想得这么通彻,也没见得你在感情里就比我幸运多少。”
他和宋倾城是一类人,他们都善于伪装,最痛的心事永远深埋在心底腐烂,而那些说得出来的一定都是她们的满不在乎。
“夏东辰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宋倾城说得坚定,晶亮的眸子流转着异常璀璨的光。
“倾城,你不总说我这个人每天不犯犯贱,心里就不舒服吗。你还真就说对了,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我喜欢你就当我是犯贱。”
温钰时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委曲求全过。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有负担了,我宋倾城没心没肺的样子你也不是没有见过。”宋倾城倾身靠近温钰时,扭住他的耳朵,“怎么着,你是有什么法子唤醒我的人性是吧。”
温钰时的脑袋顺从地跟着宋倾城手的方向移动,嗤之以鼻地说:“你的人性只有夏东辰才能唤醒。”
宋倾城放过他的耳朵,立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焉巴巴地说:“我好不容易恢复的那一点人性都被他冻结了,你算算我已经多久没有见他了。”
温钰时弓着身子,歪着脑袋去看她,说:“你指望他来见你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可以去纠缠他,去sao扰他,这不是你擅长的最强攻势吗?”
宋倾城越说越是无奈:“你以为我没做,我根本连他人影都见不到。今天飞这里,明天飞那里,我都怀疑他这段时间是不是在天上都没有落过地。”
“看着你这副便秘一样的哀怨模样,我都要跟着便秘了。”温钰时候摆了摆手,“算了算了,难得看了,走了。”
话音还未落地,温钰时便一溜烟地冲出去。
宋倾城扔出去的拖鞋刚好打在被温钰时关上的门上,砰地一声之后又滑落到地上。
……
转眼间宋倾城已经回H市半年多了,H市的冬天已经在预示中,时不时有一阵刺骨的寒风。
H市人不是根据日历来判断冬天是否来到,而是冬天开始的时候,H市都会下一场极大的雪,漫天纷飞的白雪下来,世界都换了颜色。
曾经有对年轻的恋人依偎在雪地里,看着这银装素裹的天地,享受着最初最真的爱情。
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过夏东辰,蔚然总说不要将他逼得太紧。
像这样,她不想尽办法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去见她,两个人就像永不相交的铁轨,只会渐行渐远。
对于宋倾城来说,这是比被梦魇控制在梦里更加可怕的事情。
而且她没有告诉蔚然,她又开始做那个梦,每每从梦中醒来,耳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