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可是哪里出了差池?”语毕,木桉讪讪,径自问道:“我该怎么做?”
“去找凤绘,逼问她和晏弘益的关系,借故与晏弘益争吵,务必做到胡搅蛮缠蛮不讲理,让晏弘益对你产生厌烦与不耐。”
“……”
“大仙,您可是听清了?”
“……嗯。”木桉按了按眉心,心中隐隐却起了犹豫。
此时的凤绘还是万家学堂的幺女,并未曾嫁与城东李家。
只是不等木桉做好准备,凤绘已是自己寻上门来。
赵府管事如临大敌,命院中护卫将那直闯赵府的无礼之人叉出去。凤绘素手叉腰,撒了泼似的大呼小叫,护卫碍于男女之别,不敢强行动手。管事恨恨,便让人去找几个膀大腰粗的厨娘侍女。
一个晃神,凤绘钻了空子,撒腿便往后院跑,和木桉撞个正着,两人摔作一团。
木桉被她压在地上,后背磕得厉害。扶莲落英连忙拉开凤绘,将她小心扶起来。就听凤绘大咧咧的声音:“哎哎哎,别拉着我,我不过是来瞧瞧,那将晏弘益迷得神魂颠倒的赵家小姐是否真的生有沉鱼落雁之貌……”
木桉一想到话本里她和晏弘益的纠葛,没由来心烦。再加上后背胳膊火辣辣的疼,实在不适合质问,便挥手让扶莲送她出府。
府里人擒得住凤绘,却管不住她的嘴,凤绘嘴里不住啧啧称奇:“这赵家小姐果然好看,怪不得晏弘益愿意为赵府卖命,看门狗都不如他来的忠心……”
木桉听她口中对晏弘益不敬,呵斥道:“你乱说什么!”
凤绘眉眼轻挑,笑得意味深长:“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详细跟你讲。”
木桉并不搭理她,被扶莲扶着往回走。
凤绘着了急,立刻大喊:“小姐,我今日来是跟您解释的!我凤绘万万做不出毁人姻缘那种天打雷劈的恶毒事!”
木桉顿住步子,将她的话在脑中反复思想了几遍,原来不是来闹事的么。
晏弘益虽然出身贫寒,但为人聪敏好学,行事谦逊有度。十一二岁的少年,旧衣也难掩其清俊。凤绘说,她一开始确实是对晏弘益存了心思。平日里她学小女儿家软语相待,嘘寒问暖,却被他三言两语划清界限,撇个一干二净。
“元封二月冬,我还记得很清楚。晏弘益两日没有在学堂出现,我心里不安,便偷偷跑去看他。大雪封路,天寒地冻,我在门外喊了几声没人回应。推一推门,门没锁。一开门,我身后的狂风都把屋里取暖柴燃烧后的灰粉吹飞了。
晏弘益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两层破旧的棉被,蜷成一团。他睁一睁眼,又闭上。我看他进气少出气多,面色chao红,怕是感染风寒了,喊来了大夫救了他的性命。
他从小到大都是孤身一人,大夫给开了药,我看他虚弱下不来床,主动帮他煎药,你知道他说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理不合。’
我就乐了,这一十二个字说完,他都气喘吁吁累的不行。我就告诉他说,我爹对他青睐有佳,他要是能娶我,三生有幸。我爹不仅收他为徒,将他毕生的学识倾囊相授,还助他考取功名。
结果他跟我说,他心有所属。
我当时就想,他是个大情种,这可真好。只是他心里有人了,这个人还不是我,那就要不得。我就回去了,让我爹另派了人来照顾他。之后,我和他再也没有交集。赵家小姐,你可别因为外人的几句胡言乱语,就错过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呦。另外,我凤绘要是有一句假话,甘愿受天打雷劈!”
木桉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便问她:“外人如何胡言乱语了?”
“还不是说什么我与晏弘益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晏弘益贪图赵家财产才答应入赘,早晚休了赵家小姐娶我做正妻云云,简直不堪入耳。”
木桉心道,话本里原本可不是这么写的么,可事实显然并非如此。木桉垂眸抿了一口清茶,低声问:“你是怎样看的?”
凤绘猛然一拍茶桌,桌上茶盏颤三颤:“造谣!万恶的造谣!要不是因为这不知哪里来的谣言,老娘也不会到现在都嫁不出去!我这回来,就是想请小姐听我一席话,知晓晏弘益的真心实意,解除对晏弘益的偏见和误解,早日和他圆房下七八十几个崽崽,让谣言不攻自破,也给我一个能嫁出去的机会!”
“……”
凤绘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
扶莲见木桉愁眉不展,便宽慰道:“这凤绘说话夸张的很,小姐把她的话打个对折再听,也不为过。”
“在你们眼中,我是对晏弘益有偏见?”
“小姐不必在意他人的想法,”紧接着,扶莲又补充了一句:“姑爷入赘赵府,在外有许多不善的传言。但姑爷他对小姐的好,大家都是亲眼见的。”
“……”骑虎难下大概就是指她这种情况了,木桉逼问凤绘不成,反被凤绘进一步有力的跑偏了剧情。问题不是晏弘益休妻另娶,反而变成是她薄情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