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蔺夏今天醒得很早,蔺冬听见她在房间里乒乒乓乓,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蔺冬,家里有没有登山杖?”
蔺夏从房间里风风火火的出来,蔺冬正在餐桌边吃早餐,一抬头,被她的打扮一震,蔺夏上身穿着灰色运动速干衣,搭配一条粉色降落伞裤。
蔺冬咬了一口油条,“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运动风?”
蔺夏瞪他,“我问你登山杖呢。”
“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蔺冬拜服于她的想一出是一出,“厨房里好像有擀面杖行吗?”
蔺夏翻了一个白眼,钻进蔺冬的房间,“借我一个包。”
高中毕业以后她就没用过书包,上课就背一只托特包。
蔺冬的房间和蔺夏是一样的格局,一张一米五的床,一面衣柜以及一张书桌,不同的是,蔺冬桌上摆着课本和学习资料,而蔺夏的桌子则被化妆品和其他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包围了。
蔺夏从门后取下一个黑色背包,“我要去爬山,今天晚上不回来。”
爬山,蔺冬没想过这两个字还能从他姐姐的嘴巴里说出来,她最讨厌户外运动了。
蔺夏又从老妈的衣柜搜罗出一顶帽子,她跑回房间对着穿衣镜戴上,一看还挺合适。她一边收拾包脑子里不断想着注意事项,毛巾要带,防晒霜要随时补,晚上还要住宿,换洗的衣服得带一套。
最后她头戴防晒帽,背包装得鼓鼓的,到玄关的鞋柜找出防滑的运动鞋换上。
蔺冬见她推门就要走,连忙问:“你爬哪座山?”
“东栖山,我还订了山上的民宿。”
东栖山位于平州近郊,地铁一号线的终点站就是那儿,周末有很多市民过去休闲。
蔺冬一听也放心了,“那你注意安全,别走人少的路,晚上别在山上逗留。”
蔺夏坐一号线到终点站,出了地铁口再走不到一公里就到山脚下了,有不少乘客和她一道,也是来爬山的,但是人家顶多穿得宽松点,再带瓶水,比她打扮随意多了。
蔺夏的体力一般,爬了不久之后就觉得腿酸,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对面是观景台,叁个阿姨披红挂绿,一人拿着一条丝巾拍照,风吹得人飘飘欲仙,阿姨们也美得很。
“小姑娘,你帮我们拍拍合照。”穿红衣的阿姨烫着波浪小卷,脸上还化着Jing致的妆。
蔺夏接过手机给她们拍照,阿姨们自由又舒展的摆着造型,拍完了看照片,一个劲的夸她。
“小姑娘审美好嘞,人也拍到了,景也拍到了。”
“人长得也漂亮诶,像朵花儿一样。”
“怎么一个人来爬山呀?”
叁个阿姨你一言我一语,蔺夏招架不住了,干笑了两声,借口朋友在前面等着,赶忙跑走了。
东栖山很大,蔺夏爬的这一条是专门规划出的景区步道,她走走停停,爬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山顶。她拍了几张照片,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还没感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呢,就被旁边支着大太阳伞卖茶叶蛋的小摊吸引过去了。
人家不仅卖茶叶蛋,还买煮玉米和矿泉水,就是价格有点小贵,茶叶蛋五块一个,玉米十块钱一根。
蔺夏要吃够100分,买了一根玉米两个茶叶蛋,看着风景,慢悠悠吃完下山。
山下出口有不少出租车等着拉客,蔺夏随便选了一辆,给司机报地址去民宿,车子开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
石板小径通往民宿大门,小院子里碎石铺地,搭着白色帐篷,旁边摆了几张露营椅,民宿外立面也全漆成了白色,主打一个s风,干净简洁。
蔺夏的房间在二楼,推开窗就是一片绿色,阳光照在山林,被风一吹,树叶翻动,如同波浪一般,一浪追逐一浪。
许久没有这样运动过了,蔺夏冲了一个澡,迫不及待地钻进被窝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上一辈子的今天,她也来了这间民宿,不一样的是,那天是因为突降暴雨。
就是出走酒庄的那天,出了大门蔺夏就拉黑了闵絮的所有联系方式,当时已是傍晚,她气得在路上暴走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叫车,可是这个倒霉地方附近根本就没有网约车,她正准备打电话给爸妈时,一辆车子从山上驶来,停在了她身边。
蔺夏以为是闫俊这个贱人想来报复,拨号都按了110,结果车窗降下来,是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光线不足,他的脸也半明半暗,但是扫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很英俊,眉宇间没有丝毫戾气,像一盏宋瓷,典雅平正。
“上车吧,这里打不到车。”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王平仲,从天而降,有一管很好听的声音。
蔺夏很警惕,“不用了……”
王平仲打断她,“你现在给朋友打电话,正赶上晚高峰,从市区到这儿起码要两个小时。”
他看了一眼她的身后,蔺夏意识到天已经完全黑了,可是她刚刚才遇见了闫俊那种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