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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炘炘提出想要孩子的时候,度濂淮沉默了。他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叩着膝盖,目光沉沉地望着她,仿佛在思考措辞。
“可以,但得代孕。”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
度炘炘皱眉:“为什么?”
“你怀孕太辛苦。”度濂淮直截了当地回答,“而且有难产风险,我不想让你受这种罪。”
度炘炘愣了下,随后冷笑了一声:“所以你要找个女人来替我受这个罪?”
“这不是替你,是她自愿的。”
“自愿?”度炘炘盯着他,“你觉得代孕真的是‘自愿’的吗?她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会愿意吗?”
度濂淮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知道她的观点,尤其是她在心理学领域工作,对这种议题更加敏感。但他真的不愿意让她怀孕。
他不只是担心她身体受苦,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要孩子。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根本不可能能当好一个父亲。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为什么非要生个孩子?”
度炘炘沉默了片刻,才轻轻地开口:“因为我没有童年。”
度濂淮的手一顿,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她望着天花板,眼神有些恍惚,像是回忆起什么久远的画面,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苦笑:“我小时候没有什么快乐的记忆,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开心不开心,我也不知道童年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她顿了顿,手指慢慢抚上自己的肚子,轻声道:“我想要一个孩子,把自己缺失的快乐童年给他。”
度濂淮心头一震,许久,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声音低哑:“好,我答应你,希望你不会后悔。”
度炘炘窝在他怀里,嘴角微微弯起,轻轻地说:“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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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炘炘怀孕的消息确定后,度濂淮的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度炘炘坐在副驾驶上,忍不住偷看他的表情。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修长有力的手指不自觉地敲了两下,神色比平时更沉静,像是在消化这个事实。
红灯时,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低低的:“炘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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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女儿。”
度炘炘一愣,随即笑了:“为什么?”
度濂淮目视前方,绿灯亮起,他踩下油门,语气不紧不慢:“如果是儿子,我怕我会天天想揍他。”
度炘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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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初期,度炘炘的孕吐反应特别严重,几乎是闻到一点油腻味就忍不住干呕,早晨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抱着马桶吐个天昏地暗。她吐得脸色苍白,眼泪都止不住往下掉,整个人瘦了一圈。
度濂淮从一开始的耐心照顾,到后来的心疼不已,最后变成了彻底的不耐烦。
“这样下去你迟早会把自己折腾废。”某天晚上,他把她从浴室里捞出来,沉着脸按在怀里,“去医院,把孩子拿掉。”
度炘炘虚弱地靠在他怀里,眼神一瞬间变得惊恐,挣扎着要起身:“不要——”
“你看看你这幅样子。”度濂淮声音冷沉,手掌覆在她后背,轻轻顺着她的气,眼底却满是压抑的愤怒和心疼,“你为了这个孩子,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值得吗?”
度炘炘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生怕他下一秒就把她拽去医院,她声音发颤地说:“我只是怀孕,不是生病……这是正常反应……”
度濂淮冷笑:“正常反应?正常反应就该吐成这样?你知不知道你瘦了多少?”
度炘炘死死咬着唇,抬起眼睛看着他,像只竭力护住自己孩子的小兽,眼里甚至带了一丝隐忍的敌意:“度濂淮,你敢。”
她难受可以忍,她吐得眼泪直掉也可以忍,可他想让她放弃这个孩子,她绝对不会同意。
度濂淮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情绪,最后,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她抱紧,声音低哑又无奈:“……明天让医生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你不那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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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炘炘生产得很顺利,虽然比预产期提前了一周,但母子平安。医生把刚出生的孩子抱出来,兴奋地宣布:“是个男孩!”
可度濂淮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地瞥了一眼,连手都没伸出去接一下。
医生和护士都有点尴尬,忍不住提醒:“先看看宝宝?”
度濂淮连眼神都懒得给孩子一个,直接越过医生,快步走到病床旁边,低头看着刚生完孩子,满脸虚弱的度炘炘。
“老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