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莞芝趁着沉溯独失神发愣的间隙,毫不犹豫地将他埋在自己体内的性器猛地拔出。
动作间,彼此连接处传来的水声让她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她回过头,扬起右手带着怒意,眼看巴掌就要狠狠甩到沉溯独脸上。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到男人寒霜笼罩的面庞,如要杀人一般Yin沉的脸色让她心里一紧。
见她扬手,沉溯独也丝毫未躲,一副任她打骂的姿态。
黎莞芝气性一过,扬起的手就那样尴尬地僵在半空中,片刻后,她又悻悻然地放下。
她紧咬下唇,想了想,算了,她也不爱打人,虽沉溯独并未顾及她的身体,累是有点累,爽也是真的爽。
黎莞芝垂下眸,开始一言不发地收拾自己。
沉溯独的脸色沉得可怕,方才还高涨的情欲,在听到她口中唤出别的男人名字的瞬间,就像被一盆冷水无情浇灭。
任谁在与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亲密缱绻之时,听见她叫别的陌生男人名字,都难免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黎莞芝匆匆整理好衣物,连眼角余光都懒得分给面前那个一动不动、眼神凶狠,唇角还抿着冷硬线条,正在死死盯着她的男人。
她强自镇定,抬手轻轻抚了抚鬓边凌乱的发丝,随后对着玉佩故作轻松地开口说道:“雾生,我没什么事。”
黎莞芝交待了一句,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关切问道:“你呢?修为如何了?”
顾雾生此前正沉浸在冥神打坐的状态中,周身灵力流转,静心等待着晋升的关键时刻,附在玉佩上的神魂突然产生了一阵强烈的异动。
他心念一动,当即运转神识,连接进玉佩之中,问了一声后,少女那边“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传入他的耳中,像是某种隐喻的暧昧气息。
顾雾生清俊的眉眼瞬间微蹙,不敢再贸然出声,屏气敛息静静等待着。
片刻之后,终于听见少女如往常一般娇甜软糯的声音,他的心口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仿佛一块悬着的大石头落了地。
他轻启薄唇,温润的声音顺着灵力传向玉佩另一端:“还是老样子,可能还需一段时日。”
顿了顿,他又轻叹一声,叹息里满是温柔眷恋,“真想快点突破,好早日回到黎黎身边。”
说到此处,顾雾生俊美的脸上浮现出期待的浅笑,接着又道:“听闻黎黎在炼丹大比拿下头彩,真是令我欣慰,黎黎可有想要的礼物?”
黎莞芝许久不见顾雾生,见他一如既往的关切话语,心中一暖,可眼角瞥见沉溯独黑沉仿若能滴出墨汁的脸色,又有些慌张。
顾雾生还在与她忆往昔,而她却已经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黎莞芝生怕沉溯独的少爷脾气一上来,给她来个鱼死网破,她只好尽快切断与顾雾生的联系,她忙不迭地说道:“雾生,你好生修炼,我…我此刻有急事,先不说了,等得空我再找你。”
话一出口,她便迫不及待地手一挥,运转灵力将玉佩上附着的魂力瞬间抚散,动作间带着几分慌乱与急切。
做完这一切,她抬眸望去,只见沉溯独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那笑容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冰冷刺骨,丝毫未达眼底。
男人眸光沉喑,语气带着几分嘲弄:“顾雾生?你的老相好?”
沉溯独并非是真的在向她询问,从少女方才慌乱的表现和急切的语气,他早已笃定那男人与她之间的关系绝不简单。
或许,他们的亲密的程度更是远远超过了自己与她之间。
总之,不会是让他感到放松的关系就是。
一想到这儿,沉溯独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狠狠搅在了一起,鲜血淋漓、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沉默着,时间像是静止。可他沉默了多久,对面人便也沉默了多久,马车内安静得可怕,只余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黎莞芝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在她心里,她与顾雾生并非正式的道侣关系,和沉溯独同样也不是。
只是在她的内心深处,隐隐觉得顾雾生对她来说,似乎更为重要一些。
她微微偏过头,视线从沉溯独身上移开,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在下个驿站下车。”
说完,她又像是突然注意到沉溯独此刻还赤裸着的高大身躯,她的嘴角无奈一撇,说道:“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吧,你这样和我对质,看起来像是我在欺负你。”
这个女人,身体那么软,嘴却能如此的硬和狠毒。
沉溯独望着眼前少女,心中又气又恨。
气她对自己竟如此狠心,没有丝毫心软;恨自己这般没出息,在听到她说要分道扬镳,满心的怒气竟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垂眸,低低嗤笑了两声,不知是自嘲还是愤怒或是不甘,复杂难辨。
黎莞芝听着这笑声,心中有些发怵,暗自揣测他大概率是被自己气笑的,如今或许正在思考该如何报复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