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你盛一碗。”程树接过碗，起身朝厨房走去。
“不会，过几天要去山里。”
李念满足的捧着碗进卧室，盘腿坐在床上，勺子搅着粥里的白砂糖。
困倦的小人儿，迷迷糊糊脱掉衣服，站在花洒下。
“支教吗？”
她冷得受不住，蹲下身蜷抱着自己，头埋进臂弯里，微微打颤。
程树从来都不牵她的手，李念也不主动，只跟在后面慢悠悠的走，偶尔偷偷看他手插在兜里，但并不上去牵。
“又吃？去超市买回家做吧。”
她睁大眼睛滴溜溜望着他，“再加一勺。”
程树打开门，走进便看到角落蜷缩着的女人。他从架子里取了毛巾盖在她身上
“那每天都能干你。”
“吃这么甜。”他无奈的笑她，还是给她多加了一勺。
“那你等会儿得挨饿。”
“梁朝伟。”她不假思索。
该回去了。
“水突然冰了……”公寓是程树学校安排的，年代比较久远，设施难免有些不靠谱。李念被冷水淋了个猝不及防，彻底清醒，困意也没了。
“诶，看动画片好不好。”程树翻动界面，问她。
“《花样年华》？你不是看过吗。”之前聊天的时候李念提到过。
“是啊，冬天太冷了。诶，你会游泳吗。”
“如果我有两张船票，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好丑哦，哈哈哈”她翻着相册，“你什么时候走啊。”
“你脸红什么，买就买嘛。”他低头笑看耳根潮红的女人“网上不挺敢说的。”
“是啊，每天都能跟你做爱。”
“如果你有两张船票，你愿不愿意带我走？”
“什么？”他停下来，转头看她。
“要加糖。”
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
他们一直待到傍晚，夕阳落山头，烧红了那边的云，山和树也染上色，湖里的波纹泛着粼粼金色光芒。
“给你拍照吧。”
他加了两勺，“够了吗？”
程树不再继续问。
“咳，买个套……”她在后面小声说。
“你调调呢。”
“会哦，小时候学过。”她骄傲的回话。
“晚上吃什么。”
我没有！”她向他跑去，“我看柳树发芽了，我就摸摸而已嘛……哥哥，春天要到了。”
“过年也不回家？”
她不回话，翻了个白眼，径直进了超市。
她低着头走近，踮起脚凑近他耳朵“买个套，用完了……”
“不要啦，你来蓉城我给你拍吧，留个纪念。”她拿出手机迅速对着他的脸拍了一张。
锅里的粥黏稠得咕嘟咕嘟冒着气泡，蒸汽盘旋着飘向漆黑森森的窗外，连成乳白一片。
“为什么。”
“调不了。”她颤着声应到。寒冬的深夜，老楼的窗户还关不严实，刺骨的晚风钻进来，吹打在女人挂着水珠的身体，水分蒸发，刀割般刺痛。
……
吃完两人靠在床上选电影。
“嗯……彭于晏？”
“不要啦，不看动画片。”李念伸手拿过遥控器，直接搜索电影名。
程树听见后走到门口，敲门问怎么了。
无言，一切都被封锁在吴哥窟那个小小树洞。
“……”
李念沉沉打了个哈欠，眼角泛点泪。“我困了哥哥。”说着起身向浴室走去。
“加那么多糖，白米粥也好吃了。”
“吃完了。”
“梁朝伟啦。”
“我太冷了，你进来帮我看看吧。”实在冷得没有办法。
“真的啊，哈哈哈哈”她终于也有机会嘲笑他。挨着他坐下。
回公寓后程树在厨房熬粥，李念说要帮忙，其实只是在厨房占位置看着他，什么也没帮。
苏丽珍和周慕云，克制的爱意，背德的感情。
……
“不吃了！”
“要吃八宝粥。”她答。
“那一直住在公寓吗。”
“好甜哦哥哥，这么会煮。”她舀了一大勺吃进嘴里，笑眯眯地望着他。
“你快开学的时候。”
“啊！”传来一声惊呼。
“你就喜欢老男人。”程树笑她。“胡歌呢，和梁朝伟比”
“是啦，再看一遍。”她放下遥控器，钻进被子慵懒地靠着。“梁朝伟好帅哦。”
“这么棒，我不会诶。”他在湖边的长椅坐下。
“嗯。”
“不回……”
“……那我，你能收留我几天吗哥哥。”她放下手机问他。
他拿了两个瓷碗盛粥。
“吃饱了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