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回到王宮以後知曉了天下為何要大亂。姬發不滿大王統治也不是一兩日的事了。只是沒想到此人竟然真的膽敢造反。
"大王,此戰事不可避免嗎?"
"姬發膽敢謀逆,不殺他,難消我心頭之火!"
"可是大王,此番戰事,勢必帶來諸多動亂,如若傷及大王,妾身該如何是好?"
"愛妃,你何必懼怕?難道你覺得我打不贏那叛賊?"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大王莫要怪罪。只是臣妾劫後重生,難得能陪伴大王,不想因這災禍又不能與大王相伴。"她俯在他胸前,誠懇地說道。
"愛妃大可不必擔憂,此番戰役,本王勢在必得!"
白狐知道自己不可能阻止什麽戰爭,就像她以前沒辦法阻止大王殺掉那些臣子。她能做的只是在這王宮裏跟他盡情享受當下直到最後一刻。
他們整日在酒池rou林裏逍遙快活,醉生夢死。大王為了熱鬧,甚至叫來了一些貴族臣子,叫來了其他嬪妃,甚至一些宮女下人也被拉了過去,浸泡在酒池子裏。大家像是完全不知道戰爭即將打響,仿佛不知道外面驚天動地的大混亂,眼下唯有酒rou美色。
"你果然回到了這裏。"
被突然出現的青年從身後捂住嘴的時候,她正為了晚上的宴會,在寢宮裏換衣裳。
她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沈香味,接著就聽到了那道熟悉的聲音。那一瞬間,她心底竟然冒起了一陣激動的小火花,連她自己都覺得意外。
"我放開手,你不要出聲。要不然,紫藤鞭隨時伺候。"
她終於能轉過頭看他。還是那直挺的鼻梁和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只是許久未見,他好像消瘦了一些。
"姜子牙,你終究還是找到我了。"
"你本事也不小,過了這麽久才被我找到。"
她"哼"了一聲。
"我這只九尾狐,也不是那麽無能。"
他輕笑一聲,一步步逼近,她只好跌坐在一旁的床榻上。
"怎麽不繼續躲著了?膽敢出現在王宮,難道不怕我來抓你嗎?"
"那你是來抓我的嗎?"她一雙勾人的眼睛毫不膽怯地直視他。
青年眼神動了動,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麽。他伸手幫她把還未來得及套上的薄裙蓋在她身上。
"跟我走吧。"
白狐楞了一下,她不太懂青年的意思。
"走?去哪裏?"
"跟我去武王大營。"
"姜子牙,難道你也要造反?"
"這不是造反。帝辛殘暴荒yIn,早就引起人神共憤,武王起兵只是順應天意。"
"可是,帝辛才是這商朝的大王!"
"天意不可違。很快他便不是什麽大王了,商朝也會一並消失。"
白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的心裏很亂。青年是修道之人,他自然懂得天理命數。他如此說,這場戰事,大王必然是要輸了。
"白狐,跟我走吧。"這是青年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雖然這個名字一開始便是他給她取的。
"這次是為了什麽?"
"什麽?"青年像是沒聽明白。
"這次為什麽要帶我走?上次你是說我害人。這一次呢?難道你還覺得我會害人嗎?"
她對他的囚禁,談不上厭惡,但也肯定不是喜歡。為什麽要限製她的自由呢?她明明沒有害人之心。他跟她朝夕相處那麽久,難道依舊覺得她是壞極了的妖怪嗎?
"因為你答應我要隨我修行三年,但是你中途逃跑了。"青年俯下身靠近她,"難道你忘了嗎?"
他的氣息就在她唇邊纏繞著,這讓她又一次回憶起了那一晚在扶桑樹上的激情。其實這些日子,她偶爾會夢到青年。夢裏的一切都還那麽真實,仿佛一切還停留在那一夜。每次從夢裏醒來,她都覺得悵然若失。她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
"如果只是因為那約定,你大可以讓我變成狐貍裝進你的衣袖。何必多此一問?"她絲毫不閃躲,反而更靠近了他一些。
青年默默跟她對視良久,最後輕輕嘆了口氣:"因為,我想讓你自願跟我走。"
"為什麽?"白狐好像一定要追問到底才罷休。
青年這一次垂下眼,站直了身體。
"如果不是自願,豈不是還要再次逃跑?"
"只是因為這樣嗎?"她不死心。
青年沈默了幾秒:"對,只是因為這樣。不過看樣子,你不願意。"
白狐終於低下了頭:"原來只是因為這樣。我知道了。既然你說了大王這天下時日不多,那我白狐又怎麽能在這時候離開他?"
"希望你不要後悔。"聽完她的話,青年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白狐擡頭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覺得心裏難過極了。青年說的話讓她難過,她自己拒絕了青年,她也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