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两个多少都有些怕我。我也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殿下请我做上宾,也是因为我替她Cao持打理这些琐事,而不是为她添烦添扰。从前伏钧么,你也知道你是贱籍,莫说是我,其实殿下宠纵你,也招了不少风言风语。不过你既顺利过了宾者大试,往后便不同了。只要你想,常来走动也未尝不可。
宋绪事先斟酌过,所以语气还算亲和。略一顿,又指一指江无衣,江公子呢?在璟王府住了这么些时候,觉得如何?
江无衣起先有些局促,见宋绪主动破冰,便没那么怕了,抬起头道:什么都好。有劳府上为我费心了。
无妨。宋绪抚掌,传来仆从,才用过了膳,吃些瓜果养养胃吧。我素来不吃冰的,不过你们要也有。想吃些什么?
伏钧说都好,江无衣欲言又止。宋绪见他如此,便道:想吃什么直说就是,还能委屈了你不成?
江无衣就不客气了,那我想吃西瓜!有没有在冰鉴里冻过的?不必切了,剖一半过来,再给我拿个勺。
这次轮到宋绪欲言又止,最后笑了下,扬手允了:按他说的来。想了想,又问,你爱吃甜么?点心也有。
我江无衣原本想说爱吃,但是生生忍住了,摇摇头,还是不了。钧哥说我容易长痘就是因为太爱吃甜了,还是忌口吧嗯,要是不那么甜,能不能不能吃一点?钧哥?
伏钧被他馋巴巴的样子逗笑了。其实他性子并不活泼,更是因为自小就伴着喜怒无常的三公主,更喜怒不形于色。何况还是在上宾的面前。说不清为什么,他竟与宋绪有了一个心有灵犀的无奈笑容,片刻后道:好吧。
他说,告诉你忌口,只是让你心中有数,并不是不许你吃。
那我要吃藕粉糕,要配桂花和蜂蜜!
行行。按江公子说的去。宋绪也笑,抬手让仆从去了。
这么一闹,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缓和不少,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虽然谈不上知心相交,即便偶尔无话,看到江无衣在一旁吭哧吭哧吃瓜,全无形象,又都无奈而会心的笑起来。
原是打算就这样消磨一会儿,玲珑却匆匆过来,打搅了一派祥和。她也是自小跟着三公主的宫女,陪着上学习武,如今出来,便是府上的掌事,所以事急从权,这会子突然闯入,也并不算失礼。
宋公子,不知出了什么事,衙门来了一群人。拿了大理寺的令牌,说要拿人。怎么办?让不让进来?
宋绪一皱眉,小小衙役,也敢擅闯璟王府?出了什么事?拿什么人?可有说?
是了。寻常衙役倒是不敢,来的薛行。他虽只是个末流典史,可他是右相家的亲侄儿,胆子便要壮许多。我一一问了,他什么也不说。只说她的目光转过去,见某人舀了一大块西瓜,似乎正在丈量自己嘴巴的尺寸,很是无奈,要带江小公子走。
?????
江无衣差点被西瓜噎死,瞪大了眼睛道:我?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这话他没什么底气,毕竟过去不干净。即便近来安分,也不代表从前的事情过去。几下把西瓜吃了,擦擦嘴站起来,啊那我去一趟吧。
不行!
不行。
竟是宋绪和伏钧异口同声的阻止了。两人对视一眼,宋绪便开口了:即便是圣旨下来,也得说得清楚明白。不问缘由就过来拿人,把我这璟王府当什么地方了?!说着便起身,你别怕,我与你同去,会一会那个不长眼的东西!
啊,还是不要了吧!江无衣到底心虚,被拉着也不敢走,连连推拒,我知道宋公子是好心为我,不过真不用了。我认识那个薛行,按辈分,他也算是我半个表哥。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表哥?若真心当你是表弟,怎么会这样招摇过来,不把你的声名当一回事?!
是。伏钧在一旁,把江无衣的另一边也掣肘住了,一样领着他道,你不必担心有的没的,住在王府一日,一日的荣辱就与殿下相关。即便是为了殿下,宋公子也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不不你们听我说不不不,你们别听我说啊!!!
江无衣内心十分崩溃,可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表哥是个不畏权贵的刺头,什么都别说。他虽确定自己出手从未出差错,不过也难保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一想到这或许会是最后一次呆在这里,不免又失落起来。
他才刚刚觉得,宋公子是个极好的人。
宋绪来到王府门前,果真见外面围着十好几号人。为首的男子很年轻,严整的官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手里把玩着一块令牌,正躲在树荫下贪凉。
冷不丁见人来,宋绪在京中小有名气,素日一身蓝衣,薛行没加看过,但见过来的男子衣着不凡,气度超然,便猜了出来。只是觉得奇怪,江无衣不明不白的住进王府,明摆着是要跟他抢三公主,怎的还
自己来拿人,应当是好事啊。
你就是薛行?
正犯嘀咕,错过了行礼的机会,倒是宋绪先开口了。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