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疏风骤,芙蓉帐暖度春宵。
燃烧的蜡烛发出噼啪声,郭北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身侧床榻,触及到一片冰冷的空气,他倏然睁开眼,身旁空无一人。
桌上的喜烛已经燃尽了一半,烛台上还凝固着红色的烛油,腰上盖着喜庆的大红色鸳鸯锦被,已经被蹂躏得不像样子,满是褶皱和深色的水痕,可见昨夜战况惨烈。
红色的帷幔外,贴着囍字的窗户下坐着一位肩披长发的美丽女子,她静静地坐在案前,提着笔像是在写什么。
郭北赤脚下床不动声色靠近,视线越过女人的肩膀,见她正对着一张白纸写写画画。
男人委身搂住妻子的腰,手掌在她丰满的胸前揉捏,将头埋在女人的肩颈处,细细的嗅闻她发间的芬芳。
那些下人服侍她沐浴时,应该往水里加了什么香膏,郭北忽然想到。
为什么不去睡觉。男人用嘴唇蹭着她的鬓角,哑声道。
若蕙侧头,正对上男人探究的视线,张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想到白日那自称郭北表妹的姑娘拿着那副盖着自己夫君印章的画像,以及当时那炫耀的神情,她不会傻到连一个女人在觊觎自己的夫君都感受不到,只是郭北从未对她提起他还有一个表妹以及他善丹青的事,她好像对自己的相公还不够了解,这让她感到茫然。
若蕙心里仿佛有一口气堵着,闷闷道:妾身想学丹青。
郭北摸了摸她的发顶,手感好极了。
白天可以学,为什么选在晚上呢。
白日你不在,没人教我。若蕙盯着他的眼睛,自己却有些心虚为自己的不信任。
妾身听旁人说夫君善丹青,能否劳烦夫君指点一二。
郭北思虑片刻,随后坐在凳子上把人揽进怀里,郭北搀着她的手,见纸上有一团乌漆抹黑的墨团,隐约能看见四肢。
这画的是什么?
狼。
男人滚烫的胸膛紧贴着自己的后背,若蕙有些心跳加速,一时间只能僵硬窝在他的臂膀下,无心绘画。
好,那咱们就画狼。
郭北没有嘲笑她,只带着她的手在纸上勾勒几笔,嘴里絮絮叨叨的讲解绘狼的技巧,以及如何捕捉事物的特征,竟是把她的话当真了。
若蕙娇小的身体蜷缩在男人的双臂之间,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慢慢进入状态,若不是姿态暧昧,真要以为他们是课堂上的一对师生了。
若蕙看着完成的画作,提出了疑问:为什么不给狼多添些毛发呢?
作画贵在似与不似之间,似则媚俗,不似则欺世。
若蕙点点头,似有所悟地盯着图纸,画者巧妙运用了留白的技巧,一匹恶狼跃然纸上,寥寥几笔却有说不出的感觉。
相公何时习的丹青?
郭北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个,弯了弯唇角,仿佛陷入了深深回忆当中:很小的时候,开始是兴趣使然,有时还可以拿去卖钱,换一顿温饱。
许多文人自命清高,写画题诗不换钱,认为是情怀,相公怎愿意以画换钱?
少时家境贫寒,常常食不果腹,哪有Jing力谈什么情怀,况且有人愿意买我的画,那也是出于欣赏,应该高兴才对。
若蕙从未了解过这些,听到心上人艰难的童年遭遇,心中不免酸涩。
那夫君如今还卖画么?
不卖了。
哦,为何?
如今已能吃得上饱饭,也能穿得起裘衣,已经不需要卖画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第一次卖画赚了多少钱?
哦?多少钱?
郭北竖起两根手指,笑道:夫君我第一次就赚了两文钱。
夫君豁达。若蕙笑着扑倒在他怀里,男人拍了拍她的背。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为了一个外人的话胡乱猜想,他们已经成为了夫妻,往后还有更长的路等着他们,她可以听他慢慢叙说自己的过往,她还有很长的时间来了解他。
待眼角的泪痕风干,她从郭北身上起来,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腿有些麻了,情不自禁扭腰调整姿势,却感觉到tun间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她觉得不舒服,想站起来,却被一下摁住。
别动。
郭北把人抱上桌案,若蕙坐在桌案上褪去亵裤,两条光溜溜的长腿乖乖盘住男人的腰肢,郭北平日不显山不露水,脱了衣服才知道底下是何等模样,他的身材匀称,皮肤白皙光滑,肚子上没有一点赘rou,尤其是那肚脐下三寸的位置更是雄伟壮观。
昨夜洞房花烛之时,男人便是用这根孽物将新妇入得欲仙欲死。
若蕙羞红了脸,睫毛扑扇,想仔细瞧它又觉得不好意思,大概是被情欲催的,眼里泛起亮晶晶的水光,郭北气息不稳,捧着妻子的脸,眼眸半垂盯着她红润的嘴唇,心中想着该怎么亲上去,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那根东西,喉结不禁滚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