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呢?」換許綱反問,「大半夜不睡覺?」
許綱很平靜地繼續說:「妳應該是原本已在睡夢中,然後身旁窸窣聲把你吵醒,就見到兩人正在棉被裡調情嗯,直到兩人的動靜變大,妳想都沒想就落荒而逃。想說來去泡個溫泉冷靜跟打發時間,又不小心撞見我。」
「處男就跟白襯衫上的口紅,顯而易見。我早在遊覽車上,就瞧見事情可能會發生」許綱把舅舅的語錄搬出來,口氣一副過來人的滄桑,淡淡說:「處男加上處女,大概不用五分鐘就結束了」
他刻意地裝逼,用起華夏語說:「人之初,性本慾。」
背後的男人,居然透過一點點的資訊加上自我的推測,就把整件事情還原到七七八八。淺音跟哲也不只是調情,而是已經在脫衣服,準備偷嘗禁果。
「啥?!」這次換成許綱滿臉問號。
不知是溫泉過熱,還是許綱的話語令人害臊。美玲的臉蛋是紅潤到不行,彷彿要滲血般。
美玲欲言又止的表現,許綱就察覺出端倪。
他重新把毛巾浸濕又擰乾,又蓋回自己的臉上。
如果跟妳說這是系統的任務,會不會相信?
「唔!」美玲忍不住摀起嘴,一臉難以置信。
唉啥都別說了。
結束這個話題後,兩人就背對背地閒聊起來。聊著學習、聊著生活,拉近兩人的關係,讓彼此熟稔起來。美玲才知道許綱是華夏與霓虹的混血,現在居住在舅舅家裡。
從五對五籃球比賽結束後,許綱就有意無意去了解班上同學的相處情況。不同於過往的高冷,他漸漸開始會跟同學有所交流。從一群男生的閒聊中,他知道哲也跟淺音間似乎產生曖昧情愫,兩人的交集雖刻意掩飾,卻逃不出他的眼裡。
她發著舒爽的呻吟。
「稍微泡久一點吧。」他說出結論,「妳如果等等就離開,回去或許會見到他們正要進行第二輪。」
再者,前面
「許綱,你舅舅家是不是虐待你呢?」美玲按捺不住,終於問出埋藏在自己內心深處許久的困惑,「平常給你基本的零用錢,或是完全沒給零用金,只給你通勤交通費。」
「但妳沒有阻止,不是嗎?」
早習慣黑木澤舅舅有如神算的推衍,這點小破事一眼就看出。更何況十六歲這個階段,本來就會嚮往男女之間的情事,是相當常見的過程。
印象中美玲的同間室友是淺音,是她的閨蜜,兩人的感情相當好。在班上幾乎是同進同出,形影不離。班級名次上,兩人包辦第二跟第三,是他首席王座下兩個極欲取代他的叛亂分子。
這是不落荒而逃,還等何時啊!
她滔滔不絕地說著:「所以,你才會把所有的精力都花費在學習上頭,是不是想要爭取學期第一名的高額獎學金呢?」
這是許綱當下的念頭。也不知道是怎樣的邏輯,美玲才會推衍出這結果,絲毫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就是一種主觀的思維固化,然後去通過各種的理由讓這個念頭能被解釋。
「你,你說啥?」美玲聽不懂,但感覺很高大上,「我聽不懂。」
「話不能這樣說」美玲試圖解釋幾句,「我不討厭性愛,就是感覺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是淺音」
「」許綱鴉雀無聲。
「喔,睡不著就跑出來泡湯。」他不會說出自己是來享受這份靜謐與星空,「反正我房間就我一個人,閒著也是閒著。」
「因為,我看你平時都沒有跟其他同學有交流。每次邀請你放學後參加吃飯或唱歌的活動,沒有一次你答應。」她如數家珍,細數著說:「僅吃學園提供的食堂午餐,幾乎沒看過你吃過任何的零食或飲料連提神的咖啡,都沒看你喝過,永遠就是一壺又一壺的白開水。」
「其實,妳很呵呵。」許綱對於班長的反應很感興趣,這或許就是平日舅舅的感覺吧。又接著說:「情竇初開的兩人,難免會想要有更進一步的嘗試,乃人之常情。」
「沒啥。」許綱裝逼失敗,有點尷尬。
「你怎麼會知道?!」美玲是大吃一驚,但馬上就壓低自己的語調,欲蓋彌彰地說:「你說什麼,我都不知道。」
「嗯也是。」
「淺音邀請哲也去妳們房間對吧?」他理所當然地推測起來,「不然就是哲也主動提出,淺音答應。」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輕鬆啊?」少女羞怯地說著,「他們是進行性行為這,這樣不太好」
牧野學園提供的獎學金,包含學費跟日常的零花,能讓學生好好專注在課業上,沒有後顧之憂。
九個學生參加這活動。按照兩人一組的房間,就會有一個人輪空。對在班級上相對孤僻的許綱,他自己一個房間很正常。再者,他也不習慣跟其他同學共用同一間寢室。
「我」美玲不自覺地結巴起來,支支吾吾地回答說:「嗯就是呃,那個」
隨即,又開口問說:「許綱,你怎會這時候泡溫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