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這邊都還沒用好,要加快進度了!這樣怎麼來得及!」藤音在一旁指揮僕人,一臉焦急的看著他們,她唉聲嘆氣,很快就到迎娶側夫的日子了,結果一堆東西都還沒送進來,真是急死她了。
「藤音,要不,我再派人幫你?」鹿野走了過來,手上還拿了一堆還沒整理的花束。
「沒關係先不用,你也先去忙吧,這邊我一個人就好。」藤音搖頭,現在府內所有人都很忙,鹿野那邊也沒多少人手,不然怎麼會自己搬花束。
「好吧,那辛苦了,我先去忙別的。」鹿野說完匆匆離開,藤音繼續整理布置會場。
青禮從房間裡走出來,這幾天為了婚禮的事情忙得昏天黑地,好不容易昨天終於可以休息,結果今天一大早整個府又都是東西搬運的聲音,吵死她了。
「現在進度怎麼樣了?」青禮打了一個哈欠,「東西都擺好了嗎?」
藤音跪地恭敬的彙報,「主人,目前還在趕工中,已經布置完一半了。」
「辛苦了,我今天出去一下。」青禮有個不成文的慣例,娶沈翼之前有特別去訂做相關行房的用具,秉持著要公平的心情,所以她也特別幫墨畫和唐融雪訂製,現在正是要去拿的時刻。
青禮來到專門訂製行房用品的玄花坊內,屋裡圍繞著淡淡的情香,舒服好聞得讓人著迷。
玄花房內一陣砸東西的聲音,緊接著便聽到有人罵聲連連,「什麼賤貨欠錢還不還?難怪去當男倌,身體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玩弄過?」
隨即,一個身穿淡黃色衣袍的男子被老闆推倒在地上,他緊緊咬著牙,忍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很狼狽。
男子抹了抹嘴唇上的血,皺著眉頭,眼神凌厲的看著老闆,「這東西是韓若要我來拿的,我也只是代拿,我也是被騙過來的,我說過了我沒有錢。」
「好呀,一個男倌欠錢還不肯還,跟老娘訂那麼多東西,還敢賒帳,我管你是不是代拿,今天就打得你滿地爪牙!」老闆娘隨手拿起坐檯上的鞭子,就往男子身上一陣猛打,男子被打得有點站不穩,整個人搖搖晃晃,皮鞭直接打得他皮開rou綻,鮮血濺到白色的衣服上,紅痕遍布,他又再度跌倒在地上。
「這是在做什麼?當街打人?」青禮走到兩人中間,大聲喝斥,「私自動刑,當我青鳳國還有沒有法理了?」不過是拿個東西,還遇到私底下動刑的狀況,身為皇女的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三三皇女」老闆看到青禮的臉,自然認出她是三皇女,立刻停下抽打的鞭子,緊張的跪到地板上,哭哭啼啼的控訴著:「三皇女,饒命啊,這男倌欠錢不還,小的也是有生意要做啊!」
青禮手插腰,居高臨下的看著老闆,語氣極為不悅:「哦?我還沒看過我青鳳國因為欠錢就被人私自鞭打,要錢也該是衙門的事情。你說說他怎麼了,好讓我評評理。」
「之前有個叫韓若的顧客,訂了小的這邊的東西,還沒付錢,過了好幾個月都一直沒來拿,這男倌說他是替韓若拿的,小的當然要他付錢啊!」老闆跪在地上,一邊大哭一邊說,「那些錢小的一直墊著,但好一大筆,這這要讓小的怎麼活下去?哇」
「嗯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數字。」青禮點了點頭。
「那你呢?你說你也是被騙的?是什麼情況?」青禮轉過頭詢問還躺在地上的男子,男子似乎沒懂青禮的意思,有點疑惑的看著她,「什麼?」
「你說一下整體情況,我才知道誰對誰錯,該幫誰。」青禮看著男子藤蘿紫的眼睛,這人聽老闆描述,好像是個男倌,眼神所到之處,極盡嫵媚。
男子聽完愣了一下,乾巴巴的問:「幫誰?」
「看你們誰說的有理,我就幫誰。」
男子認真地看向青禮詢問,小小聲的詢問:「有理就會幫我嗎?」
「當然,我是講事理的,有理就會幫你。」青禮看著男子,男子身形有些瘦弱,被鞭打的地方全是血漬,看起來楚楚可憐。
男子抬起頭看向青禮,這人說要「幫」他,「幫」這個字真的太久沒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了,以至於青禮說完,男子心裡卻有點震驚。
「嗯,聽起來你也是被騙的,所以你說說吧。」
「我」男子原本還有點猶豫,嘴巴支支吾吾的,不過隔了幾秒,還是開口說了事情原委:「之前在紅樓,認識了一個叫韓若的客人,她常常來光顧。但是最近這幾個月來了卻都賒帳,甚至消失了一陣子,昨天有人拿信跟我說我可以來這裡領錢,所以我就來了。」
「你跟那韓若熟嗎?知不知道她的身分?他長什麼樣子,欠錢的話你有去報官嗎?」
「不知道她都戴著面紗。」男子搖搖頭,他原本就是特意來領錢的,怎麼也沒想到被老闆誤認為是韓若,還硬生生挨鞭子。男子眼神有點難過,他低下頭說:「而且有哪個衙門會去理會男倌說的話」
青禮嘗試釐清狀況,她詢問:「嗯那老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