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年还在下面为他们固定着软梯,时倾低下头,“那边还有一个人,麻烦唐少帮忙带上来了。”
他说完后继续往上爬。
直升机离地的高度不算低因为气流还时有浮动,再加之时倾身上还带了个人,爬起来并不算轻松,他尽量护住了温燃,不让粗粝的风沙吹破她的肌肤。
唐松年的视线一刻不离他们的身上,过了一会儿,直到时倾和温燃的身影消失在直升机上后,他才淡淡扫过昏倒在一旁的席璇,按下了耳中的耳麦。
很快从远处又飞来了架直升机,自上面跳下来名全副武装的军人,动作迅速的将席璇带上了直升机。
上了机后,回到温暖干净的环境里,温燃把头从男人怀里退出。
之前在海里缺氧昏迷的后遗症让她胸口一阵阵泛着疼,她把额头抵在时倾肩上,眯着眼小口啜吸着。
难受是真的难受,但尚且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温燃自行调控着呼吸,却不知自己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的模样却是让一直注意着她的状态的时倾一惊。
“……我看看。”唐松年重新登上机时,看见的就是时倾捧着女孩的小脸,小心的为她检查着身体的场景。
他眉心一皱,向着候在机舱口的一名士兵吩咐道:“机上的军医呢?让她过来。”
温燃抬着头,乖乖张着嘴。她之前吞进了不少海水,在这片海域的水质污浊肮脏,甚至混合着不少毐/素,她现在喉咙里干涩的像是被卡住了一般。时倾正在帮她检查喉咙,看看是不是真的卡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温燃难受的眨了眨眼,因为难受而刺激出的生理性盐水划过眼角。
冰凉而柔软的触感抚上了她的面颊,清冽的气息窜入鼻息,她的余光看见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到了她的身边,伸出骨节修长的指为她擦去了眼角的泪。
那道高大的身影缓缓降落,指尖冰冷掌心却滚烫的大掌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住。
他的额心埋在了她的掌心,温燃感觉到了从掌心里传来的微微颤动。“没事了,冉冉。没事了。”
唐......松年?是他啊。
温燃有些恍惚,倒确实没料到第一个找来的人会是他。她还以为,怎么说也应该是温煦那个家伙呀。
因为还张着嘴无法开口,她动了动手指,掌心翻转了一面,和男人的手指扣了起来。
与其说是她受了委屈需要安慰,看起来更需要安抚的人是他才对呀。
两人之间无声却温情暧昧的互动刺痛了旁人的眼瞳,时倾沉下脸。
他们两个当着他的面调情!是当他这个未婚夫是死的吗?!
自我默认了未婚夫这一身份的时某人看唐松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还有怀里这个小家伙,过河拆桥玩的可溜,要他帮忙救人的时候就可乖可软,一口一个未婚夫叫的人心都碎了。一脱离危险就和别的男人暧暧昧昧,纠缠不清!
可对温燃他是骂也不舍得骂,打更不可能打,那一腔的怒火也就只能发在唐松年身上了。
他一脚踹在了唐松年弯曲的膝盖上,上挑的桃花眼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唐松年,冷笑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视:“话说,唐少你有闲情在这语述情长,还不赶紧让军医来给她检查身体!”
时倾踢得并不重,唐松年晃了一下,松开手沉默的让开了身。
早已候在一旁的女军医拎着医疗急救箱上前。
时倾原本正对着温燃,此刻微微侧了下身子给军医让开位置,却还是坐在女孩的身旁,刚刚她握着唐松年的那只手也被时倾牵了起来,攅在自己的掌中。
温燃瞥了眼时倾,这是干什么?争风吃醋?“你也起来。”
她这无情的小模样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时倾没忍住掐了下女孩柔软的面颊,气笑了:“这么绝情,你这是过河拆桥啊?”
......呸!她才不是那种人呢!
温燃:“你坐这医生不好给我检查身体,还有,伤口扯到了。”她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语气中多了担忧的情绪:“你赶紧去把自己手上的伤口也去处理一下,发炎了就麻烦了。”
女孩被时倾握着的手正好是右手,手臂上的伤口因为拉扯发出了点点刺痛,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却有淡淡的血迹从她的指尖低落。
那是从时倾右手上的伤口处流出来的血。
自制的枪总会有些问题,时倾给温燃防身的那把枪制作更Jing良些,温燃却依旧被那巨大的后坐力震的手臂发麻。
更别提时倾用这劣质的枪解决了六七个恶徒,然后又下/海救温燃,又抱着她爬软梯,虎口上被枪震裂的伤口被摩擦的更大了。
温燃一开始还没注意到,直到他牵起她的手,伤口处的血落在了她的手上。
这人都没感觉到痛的吗?还有心情在这里和唐松年争风吃醋?!
时倾急忙松了手,俊美的面容上一时显出了些许的无措。他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