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浅作为压轴,自然留到最后,他十二点多才急匆匆从会场出来,上了车就交代司机往林秋围住的酒店开。
周鸣本在看手机,听到这话当即炸了毛。
易浅,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在北京,不是在什么那个山窝窝!你现在过去等于给跟你的狗仔创收!行吧,干脆你现在就发个微博公开恋情,省得我一天天担惊受怕!
易浅听完也没反驳,掀起眼皮扫他一眼,话却是对着司机说,先送我去我父母那儿,到了家我开我爸的车过去,你们不用跟着了。
?
合着你俩就这么如胶似漆?一晚看不见就要死人?我说易浅,那女人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蛊啊?你是觉得自己在这圈子里已经够了是吧?
周鸣刚进这行不久就带易浅,自然没受过什么社会的毒打,他那急性子这么些年也没什么长进,早几年还因为他脾气太大搞黄易浅好几个合作。是易浅懒得计较这些滴滴点点的得失,不然他不会至今还坐在身边。
易浅终于正眼看他,语气平静,但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说过,对她尊重些。我的事我心里有数,知道什么东西重要什么东西次之。
他哪能不明白两人之后要面对的种种挫折,可早早就思虑未来有用吗?当下他只知道她最近状态不好,他不放心,想尽可能多地陪在她身边,哪怕只是去看一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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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浅先是回屋换了套衣服,正在玄关找车钥匙,主卧的门开了。
易教授觉浅,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看看,没想到是自己百忙难得一见的儿子。
还要出去?
嗯,去看看秋围。
秋围也来了?
嗯。她有工作上的事。
钥匙在第二排左边抽屉里。易教授何其聪明的人,联想到易浅之前嘱咐他们老俩口的话,也知道他这么晚出去干什么。
易浅找到钥匙正要出门,又听易教授说,明天让秋围来家里吃饭。
他愣了愣,我明天有工作。
谁叫你了?
被撇下的亲儿子无声笑了,好,我征求她同意再告诉你们。
嗯。他沉默半晌才又开口,易浅,好好对那姑娘。
深夜没有开灯的小小客厅,父子俩因机缘巧合产生的对话,最简单直接,也最郑重。
你俩都是公众人物,尤其是你。得为你们以后早做打算,别做没有担当的事。当然,我也相信你不会。
自己养大的儿子,自然最清楚他秉性如何,他在娱乐圈浸染这么多年都还是初时的性子,光这一点就不要他们Cao什么心。
但担心的事情总要说给他听,让他心里有杆秤。人家姑娘没什么能够依靠的亲人,他们就要多多关照一些。
易浅像小时候挨训一样,默默站直了身子,回了声好。
易教授听见他保证,放心地挥挥手转身进屋,我睡了,你去吧,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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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浅从阮莉那儿拿了备用房卡进屋。
宽敞的商务套房,卧室的大床超过两米,林秋围却缩在客厅沙发的角落。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四处的灯都还亮着。
他把大灯统统关掉,只留下足以视路的浅黄灯带,将人从沙发上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借着昏暗的灯打量她的脸,又忍不住附身亲亲她微微嘟起的唇。
一万个不舍也到了要走的时候。
他刚要起身,就看见女人缓缓睁开眼,怕是以为在做梦,又闭上,反复好几次,直到确认这是现实,立马坐起来伸手抱住他,
你怎么来了?
易浅刚好不用怕吵醒她,紧紧回抱,极其敏感的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不是往常的栀子清香。该是出门太急,没有带常用的洗护用品。
来看看你。
还要走?语气已然带着点委屈。
嗯,明早六点开工,住在这边不太方便。
林秋围也是睡迷糊了,以为这还是在山里如此高调的酒店,多危险的地方。
你不用过来的
易浅又凑去亲亲她脸颊,怎么一直没联系我?
知道你在忙,不想打扰你。阮莉和我哥也来了,他们陪着我。
他佯装生气,有人陪就忘了我?其实只是怕她懂事到有事也不向他开口。
怎么会?她怕易浅冷,掀了被子要往他身上盖,却被他按住,不冷,没洗澡身上脏呢。你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听到他明确说要走,眸子还是抑制不住暗了暗,林秋围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依赖一个人。
她嘟着嘴,那要晚安吻才能睡着。
易浅笑得眼睛弯弯,如愿亲她嘴唇,不舍地抽离开,有一下没一下地隔着被子拍她背,像在哄小孩儿一样,
乖乖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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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吴的确诚意十足,第二天,接待林秋围的小孙带来发行部门的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