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宵夜那晚已经过去数日,申德明回去以后很快申家就派人托了媒婆上门,这一来二去不过一月,丁大姐的婚事就算是定下了。
丁老头站在门口看着虽然不多但却也是大红布包着的彩礼被抬进大门,顿觉心中积压已久的浊气消散了不少,万事开头难,既然大姐都嫁出去了,其他几个女儿定也能顺遂。
一旁的大姑爷站在人群中,目光却在四处扫视着,见丁老头上前同自己谈话只得恋恋不舍的回神应付。
“贤婿啊,这边就交给下人就好了,你和我进去坐坐。”
“啊..好,伯父请。”
两人在踏过大门不久后,申德明的视线便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
“天和兄?”
丁天和自然知道今日申德明会上门,但父亲丁老爷也一早嘱咐他不要打扰申家提亲,所以这才收拾好衣物准备和小厮从侧门往外头溜去,没想到还是碰上了。
“啊,德明兄,你来..提亲了?”
“嗯,天和兄慌慌张张的是去哪?”
丁天和躲避着男人追随的目光道:“几位友人约我出门看戏,小弟急着出门,就不打扰德明兄的好事了。”说罢,一溜烟的在小厮掩护下从侧门跑出,留下神色莫测的申德明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这件插曲并未影响到申德明和丁梅接下来的婚事,而和小舅子丁天和的关系,申德明也把握的分寸十足,丝毫没有让人有口舌议论的地步。
很快,丁梅便在成婚后的几个月内便怀上了一胎,因为是首胎且申德明又是申家独苗,因而申老太爷十分看重丁梅的身子,不仅把新婚夫妇拆开睡,还禁止申德明和丁梅有房事之举。
故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开荤的申德明最近脾气也变得暴躁几分。
“大姑爷,大姑爷。”
“什么事?”申德明睁开紧闭的双眼,将心中的邪火强压而下,心中暗恼,明明是在练笔,却不知什么时候起在想那事,就连墨汁沾了一纸都没发现。
小厮进门后便将丁老爷的吩咐说了一遍,原来是因为大家丁梅出嫁已经有半年之余,隔壁的屋子现已经修建好,正准备让他代替丁梅二人前往去挑些家具装饰,好让丁梅过去便能直接安心养胎。
当然还有一事,二姐丁兰的婚事也差不多定下了,不是文人,是老家的一个富农,原先是个孤儿,但凭借其身强体壮的优势,硬是把先人留下的那些荒田打理的井井有条。
现在丁老爷正让自己过去看看,刚好作为有过经历的人,帮忙把把关。
“知道了,我马上去。”申德明听闻这事,心中竟升起一股不甘,不由得叹气。
等他稍微收拾好心情,一进会客厅便看到那抹熟悉的青衣坐在一边哈哈大笑,而逗他笑的人正是未来的姻亲,徐大海。
“没想到大海兄外表强硬,但内在倒是有一颗玩趣十足的心,这朋友,我丁某交定了。”
“哪位朋友如此有趣,天和可要帮姐夫引进一下。”
丁天和身形一滞,转过身来时申德明已经步入堂内,大摇大摆的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并上下打量着两人对面坐着的二姐夫,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护食的狼。
“哦?这位就是申兄,果然如旁人所说,一表人才伴有龙虎之姿。”
“呵,都说乡下人只知五谷粗粮,这位兄台倒是不一般,还挺能见风使舵。”
丁天和没想到这大姐夫今天吃错了药,上来便夹枪带棒,再看对面的徐大海虽然神色不显,但嘴角的笑意却也再渐渐抹去。
“大海兄别介意,大姐夫只是想夸你一人养家不容易,能把几亩祖田运营到如今的日子,定是心性坚毅淳厚之人,想必二姐姐嫁过去以后定是有好日子享了。”
“天和兄谬赞了,我等担不起。”
眼见场面的氛围一路直下,丁天和赶忙切入正题,将自家招婿的要求细细说来,因为也是第二次说这件事,丁天和也没有第一次那种窘迫的感觉,反而像是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徐大海来之前自然也是听媒婆提过这件事的,再一次从丁天和本人口中说出这件事虽然也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就接受了。毕竟对他来说,丁家的条件只是古怪了一些,自己无父无母的身份没被嫌弃反倒是要感谢丁家的高看。
“天和兄如果不嫌弃在下是个粗人的话,我倒是愿试上一试。”
“啧。”申德明眉头紧皱,虽然不爽,但也知道这事已经百过八十了。
“哦,大姐夫当时应该也被天和兄检测过吧?小弟我必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天和兄满意。”徐大海见申德明不满,赶紧又见缝插针的损了一句,显然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了。
送走徐大海后,申德明跟在丁天和身后一言不语,眉头紧皱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姐夫,姐夫,姐夫!”丁天和连唤三声才让申德明的心神归来。
“怎么了?”申德明见丁天和难得唤他这么多声,眉头一下就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