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惊觉,飞快隐到二楼窗后。她自幼习武,对生人的气息十分敏感。若不是刚刚她心神失措之下,也不会让人察觉到她的身法。
片刻后,见那人走了,她舒了口气,环顾四周。这二楼原来是个书室,错落有致地立满檀木书架。她好奇上前,随意翻开一本。
竟是一本连环春宫图!
这本的画师想来是西洋的,画法并不似传统工笔,而是重在着墨。只见那娇小女子背靠着雄武男子,正侧头与之接吻。
这个姿势倒与刚刚在他房内有点相似。阿青小脸一红,咽了口口水,接着往下翻。
下一秒那女子的衣衫尽褪,硕大的雪ru被一双黢黑的大手覆上。大手曲起,将嫩ru抓出形状。女子小口微张,似在忘情呻yin。
阿青盯着那双大手,眼神飘忽,无意识地再翻了一页。
男子将女子的两条玉腿抱起,黝黑与嫩白形成巨大反差,让人见了不禁脸红心跳。男子正挺着腰,粗黑的棍状物在女子腿间进出。女子似是极为舒爽,两眼紧闭,口中留下涎水。
阿青猛地合上,但那画面却早已深印在她脑海中。她不由回想起那个姿势,只是将男子换成了周律
那种奇妙的瘙痒又从心口升起,在她的皮肤里流窜,带起一阵阵微小的电流,最终在下身汇合。她的呼吸变重,两腿不自觉夹紧,翻开了另一本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也不知他喜欢什么样的?
这本竟是她看过的。翻开第一页她就晓得后面如何了,无非是女子各种方式去揉搓男子那物。
但在经历了今日之后,她突然对那物有了更具象化的认识。过往以为不过是根棍罢了,甚至她还可以通过亵玩这根棍子来短暂的Cao控周律,但现在
阿青面色发烫,她忍不住捂住羞红的脸颊。
来人正是岳松。他抬头看了看天,日色西沉,已近黄昏。他揉了眼,定睛看去,再不见素白的衣裾。
方才所见像是他的臆想。
见了鬼了。他喃喃道,左脚踩右脚,磕绊走了。
他会再来侯府是因了忘记将其他的画册递给将军。故而出了长春阁,他便又来上门了。
这烟夕阁他很熟,阁里大半春宫画册都是他搜罗来的。但不知为何,好似每次他来这儿,那些新收集的都原封不动地摆在原处,只有一本特别老旧的,被反复翻看得破破烂烂。
不过喊他来专门收集春宫本来也就挺怪的。
少年重欲,他也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自然知道被欲望裹挟的失控感。
想到这里,岳林心口一痛,紧抓住怀里的桃花簪。
但是将军却并非重欲之人。依他的条件,少年成名,家族显赫。全天下又有什么女子是不可得?
但他没有,每日活像个苦修,身边最贴近的也就小厮青山,连个侍女都没有。
也不是没有人上来做媒,但将军都以身上有孝,不愿耽误对方推了。算下来三年孝期也应该过了,朝中那些老家伙怕又按捺不住。
他正肚诽着,却看到前处有一黑袍男子大步走来。正是得知岳林上门的周律。
场面一时凝滞。
岳林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窘意,刚长舌过的主角出现在面前,让他不免有点心虚。
此刻跟着的周三上前打破了宁静,他躬着身子,撩起右手边下垂的衣摆,细细地为两位斟酒。
琼露溅入白玉杯,头顶的明月倒映其中。周律掌着杯口,微微晃动。不知在想什么。
岳林却连着喝了好几杯。酒色辛辣,炙得他脸上升起红云。也许是酒让他的情绪外放,他不似先前那般轻佻,倒现出几分真意。
岳林盯着掌中的桃花簪低低道,你说这世上究竟有无鬼魂。
周律不置可否,淡淡道,你若没做过亏心事,怕甚鬼魂?
岳林却不说话了,喝得愈急愈快。片刻后,他醉倒在石桌上,头倚着手,眼角依稀间有泪。
周律不语,慢慢饮着酒。
这是一个谈心的好时机,无论你说了多么荒谬的话做了多么荒唐的事,醒来后只需赧然一笑,挠挠头,说你醉了。大家就信了。
这是男人间无需言说的默契,毕竟你会醉,我会醉,他也会醉。
可是他并不想与任何人述说那份缠绵。
今夜的月亮很好。他忽而就想起那粒小巧的白珠。再往下是一颗小小的红痣,耐心吻着那儿,那张平淡的脸就会眼尾泛红。
当时没有细细端详她的五官,现在回想来那双眼却有几分熟悉。
这又会是另一场梦吗?
他总是会不自觉从他人身上去寻阿绛的影子。这双眼生的太开,那个唇还应更薄,连这女子所着的这件红衫都不如她的灼灼。
周律仰起头,喝下一整杯酒。有酒ye顺着他的下颚往下淌,坠过他的喉结。
他脑中的画面在飞快的翻转,一会儿是年少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