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呼吸忽然滞了一瞬,接着, 环在腰间的手便收得越来越紧。
    带着薄茧的掌心,顺着她的鬓发一下下地抚摸。
    路过她的脸颊, 又探到她的脖颈。
    这不是贺怀第一次碰她,却又和以往的任何一次, 感觉都不相同。
    她有种真切的,被觊觎、被掌控,甚至被侵占的错觉。
    “棉棉。”
    贺怀指尖扣在她的下颌。粗粝的指肚, 在她的嘴唇上用力地摩挲。
    声音是从没听过的低哑。
    “嗯……”
    文棉闭起眼睛, 小声地回应。
    手上, 还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角。
    下一秒, 却听见突兀的手机铃声。
    高亢的音乐, 伴着蜂鸣般的震动,在贺怀的衣兜里响起。
    两人之间不到两厘米的距离,再往下一点点, 就要碰上女孩的唇珠。
    贺怀在这一通电话声里如梦初醒。
    他掏出手机, 匆匆看了一眼,说:“抱歉。”
    然后把打包的早餐推到文棉面前,嘱咐她好好吃饭, 之后站到一边去接电话。
    *
    “喂,陈律师。这么早打电话过来, 是商量出什么结果吗?”
    “嗯,现在方便。你说。”
    文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接电话。
    贺怀察觉到她的视线,朝她比了个手势,说:“先吃饭, 不吃凉了。”
    文棉慢吞吞地剥了外包装,对着厚实的乌米饭团咬下一口,贺怀这才安下心来,继续接他的电话。
    “不能定罪?□□、杀人,也都有未造成伤害的,不也会定成未遂么。”
    “我们这边也有不小的Jing神损伤。”
    “……”
    “谁稀罕他那点破钱。”
    “告他。告不赢就上诉,一直上诉到全国皆知,给他名声搞臭了,让他们下半辈子背着污点活。不死也让他脱层皮下来。”
    “嗯行,我材料已经准备齐了。明天过去一趟,到时候把材料核一下。”
    “晚上吧,下班就去,顺便请你们吃个饭。辛苦你们了。”
    贺怀打完电话,就把手机收回了兜里。
    文棉抿着嘴唇看他,腮帮子鼓鼓地嚼着乌米饭。
    贺怀过来帮她插好豆浆的吸管,递到她嘴边。
    文棉就把嘴唇凑过来,乖乖地喝了一口。但一双清澈的眼,还是满怀希冀地看着他。
    “棉棉……”
    贺怀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你病还没好……咱们不能谈恋爱。”
    文棉嚼着饭团的腮帮停了几下,又缓慢地嚼起来。
    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来,昨天有多开心、今早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失落。
    “棉棉,等你病好了……”
    贺怀说着,手摸上她的头发。
    文棉晃晃脑袋,把他的手给摇了下去。
    男人的手就尴尬地悬在半空,过了好一会才放下。
    文棉默默咽下嘴巴里的食物,然后指指自己的脑袋,问:“如果,好不了呢?”
    被贺怀攥住,把这只手缓缓地包进了掌心。
    “不会,师哥会治好你。”
    *
    俞诗清昨天和贺怀他们说好,今天早上九点半过来和文棉接触一下,了解她的大致情况,好制定以后的干预方式和辅助治疗的方法。
    进门之后,用临时通行证进来,就碰见hr在给新入职的实习生做培训。
    几位年轻的研究生,有男有女,应该是第一天进来,hr正在给他们做概况介绍,
    还未出过校园的学生仔,一个个看起来壮志酬酬。
    “咱们研究所分为很多个科室,但基本都是和心理研究相关的。每个科室都有一位主任,也有副主任、助理、研究员等。所里很多都是引进人才,主任和副主任都是市级人才打底的,不少都是海外学成归来建设国家的有志之士,而且大部分在高校有挂名任职,偶尔作为客座教授去给学生上课。所以如果怕叫错称呼,你们只管叫老师就行,这个是准没错的。”
    几位学生了然地点头。
    人群中有人弱弱地举手:“听说今年那位在剑桥参与高端脑部实验的大牛也回国了,就在所里工作!请问是这样吗,我能不能和他要个签名!”
    hr笑着逗他们:“你们说的是哪位大牛?国家今年引进的各方大牛可不少。”
    “就是那个!整个自闭症的治愈思路都是他提出来的,并且在四年之内就付诸实践,还成功Cao控了小白鼠的Jing准点对点脑部神经连接,实验还给做成功的那个!剑桥想破例授予他教授称号,想让他留校来着我记得。”
    “听说不只他自己回来了,他还带了一整个科研团队回来!怎么办,我只知道他英文名,叫Gabet。中文拼音是HE HUAI。”
hr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