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传来了隐约的呻yin,文酒放下手中缝补的衣物,对坐在对面的死神说道:“连应,去把窗关上。”
对于连应会听从他的话乖乖去关窗,文酒其实没抱太大希望。在他说完之后他就已经做好自己起身去关的准备了,但连应今日做出了第二个让他觉得他很反常的行为。
第一个反常行为是连应挥刀对新来的死神动真格。连应平时虽然会或大或小地违反局内规定,到处惹事,但他从来不会对同伴刀刃相向。第二个就是现在,他居然一句反驳都不说,起身去关了窗。
窗户掩起,隔壁的声音已经传不过来了,文酒又拿起放在膝上那件被子意削掉衣角的连衣睡裙缝补了起来。
“别补了,我再去人间给你买一件。”
“你懂什么,这是良子的绝版汉服式睡衣,市面上没得卖的。”文酒背过身护住自己的宝贝。
看着文酒专注缝补的身影,连应挠了挠头,“那下次,我给你带件比这个更好的回来。”
文酒缓缓回过头,眯起的双眼透露出可疑的目光,“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给你买衣服怎么就是打坏主意了?”
连应闹脾气似的一屁股坐到文酒旁边,一手搭上他的肩,将他往自己怀里搂,“我可是说过会好好疼你的。”
突然温柔的磁性嗓音直击天灵盖,文酒感到身体从头到脚一阵酥麻,他忙躲开身,“你……你什么时候说过会疼我……”
“我要你做我舍友的时候啊。”
连应一句话将文酒的记忆带回了数千年前——
情报部门办公室,正在藏馆架前整理资料的文酒听到了“砰”的一声开门的巨大轰响,他回过身,只见一个年轻又帅气的死神无礼地打开藏馆室的大门。要不是门造得结实,它一定会被这个不知名的死神弄碎的。
年轻死神走到他面前,摆出一张哭诉脸对他悲惨地哭道:“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请你做我的舍友吧!”
思绪收回,文酒拼命地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你当时是被牧十强行要求解除搭档关系,踢出宿舍,才迫不得已在死神间找舍友。”
“那我也是对你说过,我会疼你的啊。”
“在我的记忆里,你对每一个死神都说过!”
“不要在意细节嘛。”
“你就是想瞎猫碰上死耗子,对谁都这么说,故意哭哭滴滴地演戏利用我的善良!要不是我刚入界不知道你的身份,才不会上了你的当呢!”
“这怎么会是上当呢,这只能证明文酒大人是局里最美丽心善的死神,愿意收留我这个被他们唾弃的魔王。”
“呵,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往事如烟,事到如今文酒也不想再深究什么了。当年自己天真地被连应愚弄的事他不愿再回想,他恨不得将这段黑历史尘封进土里。即使之后他后悔与连应同室,预知也没有批准他们更换宿舍,这一过就是两千年。
“要是牧十当时没有和你解除搭档,我就不会摊上你了。”文酒气鼓鼓地Cao弄着针线,戳在布料上的每一针好像都是在对着连应出气。
“虽然对外宣称是牧十要求解除搭档,但其实是我想要调到调查部……”
“好啦好啦,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子了,你就别找借口啦。”
文酒手工未停,针线在他手上仿佛有了生命,灵活地穿插在布与布之间。
连应翘起二郎腿,手肘撑在大腿上,五指握拳抵住脸颊,侧头静静看着他缝纫。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文酒抬眼看向沉默欣赏他Jing巧缝补手艺的连应,“干嘛突然不说话?”
“你不是在缝衣服嘛,我不打扰你。”
“……”
果然,今天的连应很反常。
“噢,我知道了。你是因为见到了小魔王,觉得他比你厉害,所以你打算走乖巧人设了对不对?”
“你觉得我会输给他?”
回想起几个小时前走廊里那段堪称Jing彩的打斗,文酒肯定道:“反正我不觉得他会输给你。”
腕上多了一份力度,拿着绣针的手被连应紧握,文酒诧异地抬起头,近距离下那双酒红色瞳孔散发出宝石的流彩。
“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迷人的眼瞳透出真挚的光泽令文酒一时愣了神。漂亮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他立马回过神,撇头甩开了连应的手。他意外连应对子意动武是因为自己。
“嗯?小酒酒是害羞了?”
连应故意探头窥探他的表情,文酒一把将他推远,“别吵我缝衣服。”
文酒背过身,手上的针线不听使唤地缝错了好几处,但他却没有注意到。
连应无声地笑了笑,起身往自己的卧室走。第三步还未迈出,只听身后传来一个不怎么坦率的声音,“良子出新品了,下次你去人间记得……帮我带一件。”
从浴室里出来,风白直接瘫睡在了牧十的床上,牧十举着毛巾擦着发尾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