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面
05
陈界连续上了两天夜班，懒得再开口找气受，干脆佯装看起了病历本。
发现贝多芬又瑟瑟躲回自己脚边，那女人尖酸刻薄的话语令人异常心气不顺。他重重地合上病历本，弯腰将狗子抱到自己腿上，抬高一只手指挥道：“贝多芬，左手。”
伸着舌头哈气卖乖的狗子立刻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他掌心上，男人抚了抚它的脑袋，继续开口：“右手。”
司虞看着这一人一狗和谐的样子，忍不住拿起手机想偷拍，谁料忘记静音，连续的喀嚓声就吸引来黑心兽医质疑的视线。好在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冲着手机屏幕拨弄着头发一副忙于自拍，沉迷自己美貌的模样。
屏幕里男人的脸着实好看，皮肤偏白，眉眼如墨。大概是被她忽悠到了，陈界继续低头逗弄着狗子，温柔的神色跟刚刚判若两人。
美色耽人，司虞顶风作案干脆拍起了小视频。
可惜还没拍过瘾，宋夏夏这个罪魁祸首回来了。司虞若无其事收好手机，乖巧地让宋夏夏处理完下巴上的伤口。
司虞弄完伤口又补了个妆，心满意足后终于准备离开了。
宋夏夏扶着她去前台结了账，陈界牵着贝多芬跟在后面。司虞只当他是对贝多芬恋恋不舍，一直到他跟上了车才反应回来，语气诧异地问道：“你跟上来干嘛？”
陈界懒得搭理她，将卫衣的帽子拉下遮住视线，贝多芬就安静地趴在他身边小脑袋还耷拉在男人的腿上。
宋夏夏压低声音道：“应该是刚下夜班，我送完你就得送他回去了。”
呵，不就是上个夜班。
像司虞这种熬夜冠军，连续几个通宵对她而言都是小菜一碟。
虽然觉得陈界很林黛玉，司虞还是下意识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模式。刚把手机放回包包，立刻又嗡嗡叫了起来，看到是童灿阳的电话，她忍不住连翻了几个白眼才接通。
童灿阳噼里啪啦就开始炫耀自己的队伍如何惊险夺冠，自己又如何拿到了最佳教练的称号。司虞插不进半句词儿，把话筒离得远远的，好不容易等到那头安静了，立刻泼了盆冷水道：“这种事情不必向前——女友炫耀。”
“小虞儿，我知道错了……”童灿阳发现司虞还没消气，赶紧求饶道，“我保证以后一定只听你的话，再不做让你讨厌的事情了。”
“没有以后了。”司虞的语气更加冷淡了。
童灿阳还以为她在赌气，自顾自地说着一切等他回来再说，不给司虞拒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司虞收起手机，一脸冷漠地望着前方。
宋夏夏用手肘碰了碰她，小心翼翼问道：“分手阵痛期又要开始了？”
“没啊。对了，狗子我还是自己带回去好了。”
“啊？？？你不会是傻逼到要跟童灿阳和好吧？”宋夏夏气得差点一脚油门踩到底。
司虞立刻否认了。
“行了，我可没吃回头草的嗜好。狗子毕竟是他买的，你也知道我又不喜欢这麻烦玩意儿，还回去也算一刀两断呗，省的他以后还有借口来sao扰我。”
司虞瞥了眼后视镜，陈界似乎睡得很熟，应该并没有听到她说的话。莫名的，她松了口气。
抱着狗离开前，司虞刻意回避了陈界的视线，倒是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小零食递给她道：“贝多芬有轻微的分离焦虑，你要是觉得它很烦躁可以喂他吃点零食。”
语气轻柔地仿佛换了个灵魂。
司虞愣怔怔地握住手里的零食，贝多芬绕着她的腿焦急地打着转，也不知道是舍不得离开陈界还是要像司虞讨口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