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元旦,仿佛一辈子都会那么寡不拉几的班主任,让几个捣蛋玩意骗着喝了两口白的。或许是平时不沾酒的缘故,这一咪咪下去就给他整得脸红脖子粗,敞开心扉讲起了这三年以来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咱们不是重点班,很多东西我也想给你们争取,可光我一个巴掌能拍响吗?拍不响啊。”
用情至深言辞恳切,可奈何下面坐着的也是一群喝高了的学生,虽然一个个都听得热泪盈眶哭哭啼啼,但听没听懂,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老师本人自然也知道,所以他平时才不愿费功夫去讲。可仔细想来,在这冗长的话语中,哪怕只有那么一句能入了学生的耳,那也未必是不值的。
或许是这份诚心感动了上苍吧,刚好就有那么一句,入了厉凡的耳,振聋发聩。
“我知道你们不服气,但是不服气有什么用,你们也得去争,去抢啊,去搞清楚,去弄明白,去把别人欠你的要回来。”
如果这位优秀的人民教师知道自己的学生听完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之后扭头就去干了什么屌事,怕是要气得一头撞死。
但他又怎么能知道。
厉凡本来也只是想质问一下对方,却没想到会发展成现在这种情况。虽然他一再地提醒自己要保持理智,可光那句“你是?”就足够让他愤怒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人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任舒这边才说了俩字就被人怼到墙上也是一肚子火,管他三七二十一打回去再说。
腹部冷不丁挨上一拳,力道还不轻,厉凡感觉到钝痛之余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这么一搞他是半点交涉的欲望都没有了,撸起袖子来就干他丫的。
毕竟平时锻炼得多,很快厉凡就占了上风,提溜起任舒的领口正打算给他一拳,却看到了对方一马平川的胸口和两边的【哔——】头。
然后一下子卸了力气。
虽然是哪里都能看到的普通的男人的身子但长在这张脸下面就很顶啊!
厉凡自暴自弃地咂舌,他也明白自己应该是下不了手了。于是干脆按住任舒的后脑勺,跟打架似得就亲了上去。
感受到唇上的柔软,任舒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屈辱和愤怒化为水雾从通红的眼角滑落……
以上描写均未出现。
事实是任舒挣扎无果,只能面无表情地等厉凡亲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当着厉凡的面,呸呸呸。
“你他妈……”厉凡让人给气笑了,按着后颈把他捞过来,另一只手伸上去就拽校服拉链,“省省吧,待会还有呢,攒着一起吐。”
任舒听完倒是真的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眼,“有病?”
有一说一,从观感上来讲,人就算长得再怎么好看,做这种表情必然都是丑的一批,任舒自然也不例外。
但厉凡就是觉得怪他妈赏心悦目的,连带着心情都变好了,搭在后颈上的手也多了一些安抚的意味,“你要是能说出我的名字,咱俩这账今天就算完了。”
厉凡虽然脾气不差,但认定的事却是很少做出让步的。可能真的是被灌了迷魂汤还是什么,他现在已经无所谓对方能否解释当初到底是个什么缘由了。
他只想要一个交代,哪怕是不给理由的退场,至少也应该留下参赛证明。
想要被记住,就这么简单。
这是他应当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