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成为孤家寡人,那人隆重的参加他的大典,他心底还是喜悦的。
南宫诺想到了床上的南柯的样子,这般,便体会一下他所受的滋味吧,总不能让他一个人这般不公平的受着这些。
这万佛寺门外的那张纸条,是为了告诉他他所要承受的,是他所求之人所承受的吗?
“罢了,等他进来再说吧。”
主持睁开了眼睛,转头对旁边的人说“凰鸟走了。”
但是最后他踏过大殿站在台阶之上,他俯视着殿下的南言,南言的风轻云淡刺痛了他的心,是否他的所有他都不曾在意,不管是那场大火之中的绝望,还是那日满是鲜血的大殿上他的归来,他都不曾改变过脸色,从来都是那般风轻云淡的样子,把他那些年的妄想全部打碎。
南宫诺才跪了一刻钟便感觉自己如处冰窟一般,整个唇色都已经乌紫,而膝盖更是有针扎一般。
只是他不过一刻,便离开了。
也不知南柯什么时候醒……
随着时间的流逝,南宫诺觉得那时间过得也太慢了一些。
当初他在逃脱之后,在养精蓄锐的时候,在征战的途中,连在攻破皇城的前一天,他不止一次的为南柯的那一剑心痛,不止一次午夜梦回梦见当他坐在皇位上南柯跪在殿下一脸死灰的后悔,求饶,述衷肠。
其实他登基那天他注意着南言的,他穿的很隆重,不管是为了什么,即使只是为了让他念旧情,他还是喜悦的,他还是欢愉的。
然后想到了前世,他走得太匆忙了,他还什么都没安排,什么都没有想好就已经到了今生。
寺庙里面诵经的主持停了下来,而后其他人也不明所以的停了下来。
其实在那一刻,他最亲近的,也只有他一人了,父皇母后还有兄弟姐妹都没有了,南一也没了,浩荡的天地之间,他所重视的,只有那个人了。
这青石板似乎有古怪……
南宫诺看着眼前的纸条,毫不犹豫的撩起下摆跪在了寺庙门前的青石板上。
“真是狡猾了,佛祖……”
其实现在想来,他从来没有好好想过怎么面对那人,不管是前世的南言,还是今生的南柯,他从来没有好好思虑过他该如何面对,该如何相处。
所以他逃了,留下了一句三日后登基便逃了,他害怕看着南言那事不关己的脸色,似乎他的执念在南言看来根本什么也不算。
南宫诺的嗓音有些嘶哑,喉咙仿佛多日未曾沾过水一般,干涩的厉害,南宫诺感受着自己喉咙的难受,心中抽痛。
南宫诺一跪,便觉得膝盖上似乎有寒气钻进身体,冻得他遍体生寒。
接着,便是一阵诵经的声音继续。
南宫诺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于激动,跳下树干便向那寺庙走去,他没有看见,他身后的古木一点点的消散,化作了一缕凰鸟一般的青烟然后风吹过,带着那只凰鸟飞向了别处。
南宫诺静静的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还早,不过才一刻钟罢了。
“求佛者,需与本庙外跪上一个时辰,方可进。”
这庙宇虽然在山间,但却静谧的厉害,之前走上来的各种虫鸣已经消散,连微风也没有一丝,奇怪的很。
南宫诺感觉着自己的体温慢慢的降低,感觉着膝盖的刺痛慢慢的由下至上的传来,南宫诺想了想,不过才半个时辰罢了,他的身体与心绪已经虚弱到这个地步了般。
他明明知道南言永远不会那般,却依旧从中得到安慰,得到快感,似乎只要他攻入那皇城,只要他坐在那皇位上,那人便会对自己痛哭流涕的求饶,用那后悔来满足来安慰自己的痛苦。
。
南宫诺通过有些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一幕幕,有些虚弱的笑了。
南宫诺快步到了寺庙前却发现寺庙门口贴着的一张纸条。
不,应该说比一夜更加难挨,那种慢慢的加重的疲惫与寒冷,让他的脑袋晕的厉害。
南宫诺迷迷糊糊得想着,想着南柯虚弱得等待着得身体,想着那打湿了他衣裳的冷汗……
“嗯。”那人算了一下神情有些许惊讶“不应该是这个时候啊。”
但是更奇怪的是,明明没有一丝风,但是他却似乎处在封口一般感觉那凉意不仅仅是空气中带来的,而且不过半个时辰,他仿佛已经跪了一夜般的疲惫。
南宫诺无力的将双手撑在大腿上,他鬓角的发丝已经湿了,连同整个身子都在冒冷汗,他看着烛光下的滴落在青石板上的水渍,从那些水渍中,他看到的是捧着树跪在书房的南柯,是他在院外看见的晕倒的南柯,是他坐在书房里看见的趴在地上的南柯和醒来满脸苍白却被自己下令拖走的南柯……
“我也算了,应该是一月之后的,但来的这人不好说。”
那人便是被自己这样对待的吧,被自己施加了这些还要受着,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承受着本来不会承受的东西。
那一世,他从没有好好想过该如何与南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