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用鼻子嗅了嗅，她猜测应该是桂花。
“谷大人！”紫衣女人有些焦急。
“别走远了。”云宴在谈论间隙嘱咐道。
便是少女真的听到什么，这位大人也会让她没听见的。
此后几年，她只是认真地读书，与同学、老师都相交不深。
“是。”紫衣女人很快也消失。
“慢走。”
“……多谢……大人提携……”有人阿谀奉承道。
玄衣女人兴致盎然，若是真如她所想的那般，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云念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时间一久，她穿越之前的记忆渐渐模糊，与之相对的，原主的记忆开始若有若无地闪现。
凉风吹过，树叶簌簌落下，偶尔飘来一阵花香。
那玄衣女人自看到云念之后，视线便一直在她身上打转。
她心情难得愉悦，看着手中的密信被点燃，火焰转瞬就吞噬了这份薄薄的纸张，她似乎于火光中看到了触手可及的未来。
“这位是家妹，因身体不佳常年迂于府中，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来白灵庵。”
这人着玄衣，暗沉的色调如她的脸色一般冷。她的对面还站着一人，身着紫衣，姿态谄媚，口中连连蹦出恭维的词，因为背对着云念，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有人在，但玄衣女人的沉默和视线还是让她意识到了异常。
有时候她都分不清，那些记忆中的现代都市真的存在么？还是只是她的一个梦？
这个小插曲很快便被少女抛到脑后。
少女已经没影了。
“别急。”玄衣女人沉声道，“她没听到什么。”
“这位是？”她看向云念。
在穿越之前，她正在连夜赶毕业论文，一觉醒来便来到了此处。
云念来不及撤回脚步，迎面便撞进了一双幽深的眸子中，那深潭一般的眼睛在看到她之后，荡开层层涟漪。
云念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有幸得到一位阿姨的资助，上了大学。
暮色渐近，云宴和慧德师太从房内走出。
“慢……”紫衣女人还没说完，便被身后的大人摁住肩膀，那意思不言而喻。
两人各自回房。
影子又沉默地消失了。
云宴和慧德师太开始就一些佛理进行探讨，云念听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便准备出去走走。
听这位大人如此说，紫衣女人才放松下来，少女究竟有没有听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大人的态度。
她转过头，发现一位少女正呆呆地站立。
云念沿着来时的路走，很快就回到了慧德师太的院子。
最开始，云念一直以为这是一场梦，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每天所见所闻都无不告诉她，此处已经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世界。
“你先回吧。”
“嗯。”慧德师太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与师太交谈，实在是受益匪浅。”
“师太，今日不是约好了谈禅么？”
“对不起，误入此处，多有打扰。”
“我万没有想到竟在你云寻江手上。”
在云府的日子极为清闲，大多数时候都是看书，或者照顾一下院子里花花草草。
“你是何人？怎会在此？”她眉头紧皱，呵斥道。
刚刚那女人的眼神就像在打量某种猎物，让少女感到不安。
云念出了房间，便四处走走，这庵里没多少人，清净自在。
后背却发凉，刚刚她与这位大人的对话，这少女是否全都听见？
两人快马加鞭赶回了皇城，所幸今日云寻江有事外出，云宴逃得一劫。
皇城某处，某间书房。
玄衣女人看着手中呈上来的密信，忍不住哈哈大笑。
“哦。”云念乖巧点头。
“师太谬赞，天色渐晚，我跟家妹就先告辞了。”
云念反应过来，准备开溜。
慧德师太的脸色很快就平静，“确实如此。”
但只是一面之缘，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表情感到奇怪。
“云施主颇具慧根，贫尼也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玄衣女人仍望着少女离开的方向，她轻轻拍了三下掌，影子似的悄无声息的一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去查，我需要知道她的一切。”
她上大二的时候，那位阿姨因病去世，她去参加了葬礼，阿姨的家人依照遗嘱给了她一些钱，那些钱足够她度过大学，她默默地接受。
“不过，似乎情理之中。”女人衬着下巴思考。
少女被这视线刺得毛骨悚然，退后几步，转身便跑了。
循着香味，本想去找一找源头，折几枝桂花回去，正转角处却听见有人谈话。
她心有余悸地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才慢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