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允对他和宁墨结婚这件事的反应太大了,十八号上午和傅川提过一次后,十九号傅岸又专门回到老宅和傅川说这件事。
傅川看起来比他这个被砸拳头的还要生气,俊朗的脸因为愤怒狰狞,垂在腿边的手紧紧握着拳,手背上青筋凸起,好像随时会发作。
“你和宁墨的婚礼安排在下个月七号,一切都安排好了,必须结。”
“……”
傅岸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往他手指上砸,语气阴沉,“再指一个试试。”
当年决定换人质的是徐宜和傅承,关他什么事?
傅川第二次朝他挥拳时他没有躲。
“好了,不哭了。”傅岸关上床头的灯,过了会儿说,“宝宝记得后天是什么日子吗?”
傅岸却不打算站着不动叫他打第二次了,一把推开傅川的肩膀,他大步走到沙发上坐下,用手背蹭了蹭发麻的侧脸。
她是傅川的后母,是傅雨的亲妈。
“小雨昨天动手指了。”元琳没有侧身给他让路,拦着他想套近乎多巴结两句。
烟灰缸砸到地上,发出“砰嚓”一声脆响,碎成残片。
“嗯。”他反应很平淡。
傅川没见到,见到了元琳和傅雨。
“你再说一遍你不欠他的。”
挂断电话,他双手撑着洗手台边缘,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良久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要娶你自己娶。”
“我知道。”容允打断他,眼角一热,“我知道你没把和宁墨的婚姻当回事,我知道只是合作只是商业联姻…我知道……我就是问你,有没有可能不结婚?”
“嗯?又哭了?”
看见他后傅川起身朝他走来,抡起拳头就要往他脸上砸。
傅岸脚步一顿,先是看向了她,随后视线下移,落到了轮椅上一动不动的傅雨脸上。
傅岸沉默了好一会儿,“有。”
“……”
他说完不管元琳难看的表情,抬腿便走。
容允轻轻点头,哭囔囔的小声说,“主人的生日。”
“退一万步讲
再出来傅川还在暴跳如雷,傅岸看了眼时间,打断他,“对了,那件事我再说一遍,和宁墨的婚姻取消吧。”
傅岸神色淡然,任傅川捶桌子叫唤,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走进内间放水。
“宝宝,你听我说……”
容允吸吸鼻子,“主人…”
“小岸回来了。”元琳和他打了声招呼。
“怎么了?”
“你昨天回老宅了?”
“不结婚好不好?”容允直接说了,声音很轻很轻。
“到底想说什么?”傅岸捏了捏他的后颈,“直接说。”
“怎么还在哭?”傅岸轻叹一声。
作为为数不多知道傅川和傅雨奸情的人之一,元琳的身份十分尴尬。
是那天欺负的狠了,留下心理阴影了?
“是吗?”他薄唇轻启,“傅川乐坏了吧?”
“见到傅雨了吗?”
傅岸被他一个电话吵醒,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怎么?”
傅岸轻飘飘接住他的拳头将他推开.
傅岸没再多说,拍着他的背哄着他睡觉。
傅川在那头冷笑了一声,还没开口,傅岸先说,“不用再重复了,你说再多遍,也改变不来我不欠他的事实。”
“……好,不做。”傅岸亲了亲他的侧鬓。
不知是不是元琳对傅川告了状,翌日傅川一大早打电话给他。
傅川胸膛剧烈起伏,指了指他。
元琳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尴尬。
“嗯……主人……”容允眼角又湿润了。
脸上一麻,傅岸偏了偏头。
是一个需要陪伴的日子。
因为他不愿意,傅岸什么都没对他做。
下午午睡醒来见傅川坐在皮质沙发上,傅岸并不意外。
傅川面对着休息室的门站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呼吸,转身看向傅岸,脸色依旧难看。
“你不欠他?”傅川的声调陡然升高,“他替你当了十三年的植物人你说你不欠他的?!”
“我不欠他的。”他看着地面说。
傅岸趿拉着拖鞋,从卧室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脸。
“主人…”
容允哭的累了,闭着眼缩在他怀里。
傅岸扯了扯嘴角,语气凉薄,“先别高兴太早,不一定就能醒过来。”
傅岸对这个近五十岁依旧风韵犹存的女人没什么好脸色,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傅岸抬眸和他对视,“我说,要结你自己结。”
“……”容允嘴角翘了翘,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有吗?”
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傅岸将他搂在怀里,摸了摸他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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