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元月兩人的關係稍微密切後,彼此常常利用周末的時間外出約會。但有時因為許綱要拍攝AV的因素,他們是無法成行,但青年總會找方法來補償。像是壓縮自己的拍攝時間,再透過二舅媽的協助,盡可能增加兩人的相處。
許綱眼神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黯然,隨即恢復成正常的口吻說:「嗯我那天有事。」
這天,黑木家沒有人煙,所有人都離開住家。茱莉亞是有新番要去拍攝,前幾天就隨劇組行動,這次的片場設定在京都老街,拍攝穿著和服的混血美人,與江戶的武士來場激烈的性愛。
許綱打開自己的手機,看了一下周六的日期,是二月十四號,一個對於曖昧男女相當重要的日子。
按照班主任隱晦的提點,等到他們高三的時候,重點班應該會維持在十人到十五人,走純粹菁英的實力至上路線,是未來牧野學園的一個重要指標。
「我是另有重要的事情,真的不是去打工。」許綱並沒有想在這點上多作說明。
「對不起」
打從兩人的關係升溫後,美玲對許綱的稱呼也變得更為親暱。女方叫男生是單名的「綱」,華夏語發音;男方稱女生是「玲」,同樣是華夏語,作為兩人之間的獨特情趣。
「不過今天,我沒辦法跟她去約會。」外甥淡淡地回答。
「綱,你週六有空嗎?」
「我的傷痛,我自己承擔就好。」許綱的語氣是說不出的孤寂,「我希望她是開開心心的。」
天氣有點灰,還飄著毛毛的細雨。舅舅跟外甥難得沒有騷話對噴,是很正常的聊天。
他旁邊的許綱,是同樣的裝扮,顯得非常嚴肅。
「綱仔,你幹嘛不跟你的小女友好好說明白呢?」黑木澤難得穿著正裝,一襲黑色的大衣、西裝、襯衫、黑褲、黑襪、黑皮鞋。頭髮梳得相當整齊,鬍渣也剃得乾乾淨淨。
不過對於美玲來講,細膩的她自然能理解許綱的補償心態,卻還是會有淡淡的遺憾,希望心儀的男人能挪出單獨給她的時間,而非工作優先。
至於這點,許綱是挺無奈。他可沒忘記任務欄最上層的金色主線任務,失敗的下場是抹殺。再加上現階段的他需要大量的任務來提升自己的技能,任務失敗的減益處罰,他一點都不願意接受。
性,光靠單純地背誦,已然無法應付這樣的考試。
黑木澤沒有打擾許綱,安靜地撐著傘,讓細雨不會淋到他的外甥。這場雨就彷彿上天的淚水,用專屬的方式惦記著這些人的靈魂。
這個答案,讓一臉期待的美玲,瞬間像是被潑了一桶冰水,神情不悅地問著眼前的青年說:「是,是要打工嗎?」
兩人再一次鬧得不歡而散。導致後續的幾天,彼此幾乎是沒有任何交集,連簡單的幾句話都不願意多談。
許綱把手中的鮮花放下,注視著石柱上的姓名,找到他的親友處,默默地注視著那些人的名字,回憶著曾經與他們的交際與生活。
人死後,真的
這短短的插曲並沒有對許綱影響太多,他沒有多做解釋,選擇以沉默面對自己的學習生活,直到這周五的課程結束。
約四年前的這天,就是那場震驚國際的重大空難日,機上七百八十一人,僅有許綱一人大難不死地活下來,這個園區便是當年失事的現場,被改建成慰靈的區域,石柱上刻滿的罹難者的姓名。
神樂回到本家,參加一年一度的重大會議,制定仁組今年的走向跟方針,她必須出席。因此,她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沒有時間過來找黑木澤。
「我知道」
黑木澤撐著黑傘,與許綱來到一座幾乎沒有人煙的小園區。裡面佇立著花崗岩的石柱,石柱下面擺滿許多的花束,看起來十分漂亮,但又流露出不知名的淡淡哀傷。
顯然,班長美玲似乎不太願意接受這樣的答案,自顧自地說:「我可以理解你需要打工賺取生活費,但不能挪出一天的時間給我嗎?」
「每次都說有事情要處理。」美玲對於許綱遮遮掩掩地回答,感到莫名的怒意,「你不知道那天是什麼日子嗎?」
「既然知道,就應該明白這天對我們來說有不同的意義,不是嗎?」美玲追問著,火氣也跟著上來。
「也是」
「你這樣不過是飲鳩止渴,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黑木澤不忘補上一句,「如果你們想繼續走下去的話。」
隨後,時間來到二月十四號,情人節。
印象中她上一次發脾氣,是許綱不願意參加五對五籃球比賽的那次。儘管間隔不到三個月,但文字量已經超過萬字以上,橫跨三個篇幅,相信很多讀者都已經忘記。
「不是。」許綱搖頭。
黑木淇是學校方有集訓的課程,為期兩天一夜,所以她周五就沒有回家,留宿在學院。
董雯玥是碰上華夏的過年,她要回家陪伴自己父母與孩子。這段時間,她終於完全與前夫切割乾淨,並取得孩子的扶養權,了卻一樁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