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给陆冉打算好了，就算考不上好大学，以陆冉的自身条件，以后不愁没出路，哪怕是做空乘和模特也不愁饭吃。
最早发现的是程叙，他可真是个八卦男，每天跟她讨论这两人的蛛丝马迹。时间久了，姜里觉得这人也没那么讨厌，尤其是跟他变成朋友以后，聊什么他都能接上两句。他们成了朋友，再有不会做的题，程叙也会耐心教她。
她嘴上半点不饶人，姜里等程叙回过身后感激地看她一眼。
隔壁翻了页书：嗯。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季寅东，姜里不由感慨，男人真的是祸水啊。
陆冉重新拿起笔：穿你自己的鞋，让别人说去吧。
本子上面有各式各样的美女，长发的短发的，有侧脸也有正脸，程叙学过很多年素描，功底不错，不过也能看得出来每一张画都是用了心思的。
程叙捡起地上的橡皮，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姜里，你这鞋是哪买的啊？
陆冉却看不得她笑：下次程叙再找茬，我可没那么空。
头还要洗么？
夸季寅东，以及骂陆冉，前提是陆冉出门洗漱去了不在现场。
谢丽丽明恋季寅东这事，基本上人尽皆知。
单说这个学期，程叙的女神已经从高三某班的学姐换成了隔壁班的班花再到换成了新来的实习老师。
就像陆冉她们寝室的谢丽丽，据说每天都要在宿舍做两件事。
姜里脸一白，强装镇静：关你什么事？
程叙皱皱眉：陆冉我又没说你
偏偏陆冉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屡屡挑衅，主动招惹季寅东，慢慢的，两个人好像真有了点什么。
贱不贱啊程叙，盯着人女生的脚看什么呢。
在这个班级，姜里最讨厌的人就是程叙，他不仅会取笑她的成绩，还会取笑她的家庭背景，又嚣张又狂妄。
但姜里常常听见男生议论她，说她冷若冰霜，是朵带刺的玫瑰。
陆冉完全不这么想，入学才多久她就得罪了一片人，老师啊同学啊学长学姐啊，就没见谁跟她关系好过。
很土的称呼，但形容得很到位。
陆冉站起身，把笔帽套上：我打的水，保证是满的。
周围好几个人听到这话转过身，眼神集聚在她身上，姜里又羞又囧，她低下头，握笔的手指关节发白。
有人说是因为谢丽丽想跟陆冉换座位，陆冉没答应。
陆冉成绩比她好不了多少，同样是中下游水平，加上常常摆着幅臭脸，人缘就不怎么好。
一开始只是小小的一个猜测
讨厌死了！她明明告诉过他好几次，她家没有种麦子，也不需要她帮忙去割麦子！
姜里对每一个跟她打听的女生说得清清楚楚，程叙这人可花大心了，平均一个月换一个女神。
这天他又找她麻烦。
应该说，不骂她就不错了。
每个水瓶上都写了姜里两个字，以及转过来的八个字，未经允许，不得擅用。
也有人说是因为谢丽丽想跟陆冉做好朋友，目的嘛，自然是多来季寅东附近晃一晃，陆冉倒好，不光没搭理她还主动拉仇恨嘲笑了她几句。
准确地讲，这是一张她和陆冉相视一笑的合照。
程叙嘿嘿一笑：你这勾仿得也太不像了。
很骄傲嘛，姜里抿抿唇角，头一次觉得她的同桌有点可爱。
虽然程叙没有季寅东广受欢迎，但也算排得上号，私下议论他的女生不算少，也有人会拐着弯向她打听程叙的喜好。
而她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她熟悉程叙的癖好，他喜欢画画，画得也好。要想知道程叙最新的女神是谁，翻他的素描本就行。
面冷心热，说的就是她的同桌陆冉。
程叙喜欢陆冉？
直到有一天，姜里在这本素描本上，看到了自己。
陆冉掀掀嘴皮：姜里说你了？
是不是假货不重要，重要的是钱已经花了，姜里心疼钱。
姜里咬咬唇，不说话。
那阵子网购刚兴起，妈妈不知道听谁说的，同样一双鞋，店里要大几百上千，网上却只要一百多，托人给姜里带了一双。
二、
陆冉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有着大合照中第一眼就能看到的美貌。
陆冉放下手里的笔，看一圈四周：看屁啊你们。
就是这个性子，稍稍还是要改一改，不然太容易得罪人。
可他明明知道季寅东和陆冉的事情，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异样，难道他喜欢的是自己？
明明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还总当着一堆人的面问她家里的麦子什么时候割。
姜里小小声，有几分麻烦到人家的难为情：那我自己骂回去
这个不大好吧
陆冉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她：你每天打十几瓶水，不累么。